没有麻醉的年代，人类怎么做手术的？
现代外科手术开端于 200 多年前
但人类外科手术起源至
少已经有了 7000 年的历史
原始人头骨上的钻孔
是外科手术的源头
颅孔圆钝的边缘
证明经历手术的人
在术后还存活了很长的时间
在古典文明时期
无论古希腊、古罗马
还是春秋至两汉的中国
都有关于手术的记录和传说
马王堆出土的西汉《五十二病方》
甚至有了疝气和痔疮的手术治疗记载
但随着古罗马和汉朝的衰亡
古代解剖学也停止了发展
乃至于暂时绝迹
外科医生的地位一落千丈
甚至不被当做真正的医生看待
他们除了帮人切除浅表肿块
给脓肿放流之外
还可能在驱魔和处置女巫时
看到他们的身影
一直到了中世纪
外科手术才迎来了真正的黎明
外科手术最重要的是麻醉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
人们都使用酒精
以及具有天然镇痛作用的植物进行麻醉
例如罂粟、古柯叶、大麻以及曼陀罗
华佗的麻佛散
便是使用多种具有
镇痛能力的草药制成
但天然植物的麻醉效果往往不尽人意
人们想出了各种辅助麻醉方式：
直接用棍棒敲晕病人人称「棒麻」
又或者放血到病人休克
是为「放血麻」
实在不行
也可以捆绑病人的四肢
通过压迫神经致晕
这一时期的手术死亡率高达 70%
没有人知道
病人是被敲死的
放血放死的
还是被压死的
既然麻醉这么不容易
为了减轻病人的痛苦
或者让手术更加的顺利
当时的外科医生
练就「以快制快」的技艺
如果穿越回那个年代
你在手术台上会经历这样的过程
你被绑在手术台上
好几名壮汉用力按住你的身体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
医生便已经拿起砍斧样的工具
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卸掉了你的器官
18~19 世纪
是医生频频创造快刀奇迹的年代
俄国外科医生皮罗果夫
能够在三分钟内锯断大腿
半分钟切去乳房
苏格兰医生本杰明·贝尔
可以在 6 秒钟之内截端一条大腿
法国名医多米尼克·拉里
不知疲倦，犹如一台手术机器
在一天内给 200 多个病人做了截肢手术
平均每 7 分钟一场手术
这些手术快刀大师里面
最著名的当属英国医生罗伯特·李斯顿
在每场手术开始前
李斯顿都会兴奋地向助手们大喊：
给我计时，先生们，计时！
每次手术时手术刀与锯子同步
视觉和声音几乎同时出现
只需要 3 分钟的时间内
他便能完成切割和伤口的缝合
李斯顿做手术之所以如此大开大合
在于他大量使用乙醚进行麻醉
但乙醚并没有让他手上病人的死亡率降低
他曾在两分半的时间内切下病人大腿
但一不留神，买一送一
同时切下了病人的蛋蛋
最著名的却是另外一次手术
他在对病人进行快速截肢的时候
不小心削掉了助手的两根手指
结果病人和助手最后都感染身亡
甩动的手术刀还划中了一位围观者
虽然仅仅划在了外套上
但这位围观者却直接吓得倒地身亡
李斯顿缔造了
人类手术史上独一无二的
死亡率达到 300% 的一场手术
老李飞刀从此名盛一时
有了李斯顿的事迹
外科医生们不再畏惧手术
纷纷解放双手
外科医生们也迎来了
史无前例的高光时刻
追求刺激的人们
蜂拥前来观看「摇滚」般的手术
当时的世界中心巴黎和伦敦
都在极力宣传这种手术表演
为了喜欢的外科医生
人们不惜花大价钱去观看
著名作家巴尔扎克
曾对那个时代评价道
医生的荣光就像是演员的荣光
因为手术量大，手术室十分肮脏混乱
乃至于乙醚被发明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外科手术的死亡率不降反升
当时的医生并不洗手
整双手就是移动的病菌感染源
不仅有医生
不小心切割到自己而感染死亡
1840 年的维也纳总医院
甚至有多达 1/3 的新生母亲
在手术后因感染导致的产褥热而死
一直到 19 世纪未
消毒技术逐渐被普及之后
外科手术台上的死亡率
才开始得到了真正的降低
巧合的是
现代消毒之父的名字叫做约瑟夫·李斯特
我们不妨称他为小李
1867 年
小李没有飞刀
但发表的一篇灭菌学论文
却彻底改变了世界
不到 10 年的时间
外科手术死亡率从 45%
降到了 15 %
亿万人的生命被挽救
人类医学的发展
建立在无数人的生命和痛苦之上
外科医生手上的那把柳叶刀
浓缩了整部外科手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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