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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千万不能等到卓尧回来,她又不认识我,不可能死皮赖脸不走的,我利用这三四天好好给她上思想课,让她重拾生活希望,也算是在做帮卓尧的事吧。
她说她很喜欢这栋小楼的布局,能和自己深爱的男人住在这里,多美好。奇怪的是,她和我说了一些话,却没有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也没有提及她自己的身份,就好像我们是失散了多年的朋友。
她谈起她爱的那个男人,他的喜好,秉性,模样,分明就是卓尧。
听着另一个女人说卓尧的种种好,我听得入神,原来真正深爱卓尧,了解卓尧,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嫉妒得要死,却还要听下去。
“他这个人啊,霸道专一,我和他在国外念书就认识了,他喜欢李小龙,布鲁斯李,有段时间他还去武馆学咏春拳,在学校里和四个老外打架,全校的女生都被这个中国男子迷住了。他个子高高,清瘦,静下来时,就在广场中央坐着画画,我在旁边喂鸽子,故意把鸽子引到他的肩膀上……”她回忆着,像说着一个与我无关的男人和故事。
卓尧,那是一段我不曾参与的你的过去。
我们两个女人,爱的是同一个男人,欧菲毫无所知,顾自地回忆着和卓尧的往事,我听着,像听别人的爱情故事,我惆怅了,我以为欧菲是过去式了,却忽略了人的一生,最宝贵的是过去的记忆。
那些记忆是抹不掉的,卓尧会不会也像欧菲这样,回忆他和她的往事。
“既然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还会分开呢?”我问她,据我了解,欧菲是因为一场大火之后,就离开了上海,离开卓尧。
她一怔,从怀念中回过神,她喃喃地说:“为什么会分开呢……是注定的,我成不了世界上那个最幸福的女人,能够成为站在他身后的女人,是要有好命的吧。”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想着她说的好命,我的命好吗?
“我可以抱抱你吗?”她站起身,悲伤地说。
“嗯,抱我?”我放下茶杯,惊讶地看她。
“是的,我喜欢你,你的气息很熟悉,不是说,动物都是靠气息来投入感情的吗,人也是如此,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息。”她说。
我身上的气息,还是卓尧残余在我身上的味道。
我张开怀抱,给了她一个友好真诚的拥抱。卓尧,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小漫画救了你的前女友,我还和她拥抱在了一起。
我没有想过,我是在拥抱我未来的情敌。
晚上她和我一起做晚饭,吃过饭,她抱着小黎回,很温柔慈爱的眼神凝望着孩子,小黎回在她怀里,竟是出奇的乖巧,还朝她笑,我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一紧,这是个多讨人喜欢的女人啊,连小婴儿都这么喜欢她。
“他长得真漂亮,看到他,我就能想象到他爸爸有多英俊。”她说。
我微笑应承,想到了卓尧俊朗的面庞。
躲在卫生间接卓尧的电话,声音放到最小,还不能惹起卓尧的怀疑。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曼君,这边的事有些棘手,我需要时间……”
“你需要时间处理,对么?”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了一下说:“医院怎么说的,是不是公司还有事。”
“是,总之,一个大乱摊子,周围虎视眈眈,还有,冯伯文和戴靖杰出狱了,举报佟氏企业税务问题,现在税务部门在查账,我妈心脏病也是因此气发,不过应该没事了,过几天办出院手续。”卓尧说。
我听到冯伯文三个字,立即就后背发凉,用心狠手辣厚颜无耻来形容冯伯文毫不过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搞垮佟家的企业,还有戴靖杰,他的外公是钟利涛,钟氏仍有庞大的家族势力,他们狼狈为奸,报复佟家,那么卓尧能不站出来吗?
“你安心做你的事,需要我来上海,就告诉我,不管怎么样,冯伯文和戴靖杰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你要注意安全。”我担忧冯伯文会做出疯狂的报复举动,而戴靖杰,毕竟是卓尧同父异母的兄弟。
挂了卓尧的电话,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多多,我让她去上海,她的朋友关系多,帮我打探更多关于冯伯文和戴靖杰的动静。
“曼君,你放心,我明天就从香港飞上海,冯伯文那小子我会安排朋友调查,那个税务局的局长我看能不能约出来见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别急。”多多说。
她就是这点好,再吊儿郎当办起正事比谁都用心,真正的好姐妹。
“对了,多多,我在海边救了一个自杀的女人,我把她带回了家,你猜这个女人是谁?”
“谁啊,不会是袁正铭的老婆吧,哈哈,她死了我还有机会。”
“是……卓尧的前女友……欧菲。”我吞吞吐吐小声说。
“你疯了,你神经了,你有病啊,你居然……你居然救了你的情敌,你还把她带回家,你不怕她晚上别把刀砍死你啊,你引狼入室啊,阮曼君!!!”多多激动崩溃般尖叫。
“那我怎么办,我难道不管她任她自杀吗,那是一条人命啊,换做是你,你也不会这么做。”我对多多解释说,我想让多多清楚我没有傻没有疯。
“不管怎么样,你不该把她带回家里,万一佟少回来看见了怎么办,再说你怎么就那么天真善良相信她真是自杀,要是演戏呢,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来破坏你和佟少的婚姻呢!对了,你别忘记,你和佟少没有办理结婚登记,连个婚礼都没有,你只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已!”多多的话如骤雨如鼓点落下敲击着。
我和卓尧的婚姻,只因为我们有一个孩子组建了一个家庭而存在,我们没有结婚登记,过不了他母亲的那一关,卓尧拿不到户口本,我们无法领取结婚证,我认为我们之间即使没有那一纸证明,我们依旧是感情坚固的夫妻。
我算是卓尧的什么?
多多一语击醒梦中人,我从没有认真去考虑这个问题,我和卓尧,没有结婚证,没有婚礼,黎回的户口也是托关系挂到我户口的所在地。
我还骄傲着我是佟太太,是卓尧的妻,有谁承认呢,只有卓尧和我自己承认。
“要是哪天佟少想甩开你,连一个招呼一个电话都不需要打给你,他仍可以娶别的女人,曼君,你是学律师的,你比我清楚没有法律保护的婚姻是无效婚姻。当然,我是你的好姐妹,我不是在危言耸听吓唬你,也不是挑拨你和佟少的关系,我是过来人,我就是这样被袁正铭踢开的。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把欧菲带回家,我实话告诉你,当年卓尧对欧菲的爱,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你,旧情复燃你懂不懂!”多多苦口婆心替我不值。
她认为我不应该把欧菲带回家,当时制止她的自杀念头之后,我就该走自己的路,怎么能还往卓尧的身边领呢。
“卓尧在上海这几天应该不会回来,欧菲说她三天内就走,何况她根本都不认识我,她看起来是很好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心机,她若是真想抢走卓尧,去年在巴黎他们见过一面,那时她就可以抢,何必等到现在。”我辩解,自我安慰着,告诉自己凡事往好处想。
“你把情敌带回家,你总有天会吃了这个善良的亏,农夫与蛇的故事小学生都听过,曼君,赶紧让她走,不要让她发现任何你和卓尧的蛛丝马迹。”多多警惕性果然高。
多多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我,是对我和卓尧的关系信心满满,我坚信他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他曾经爱过。
我不明白的是欧菲,她在法国交往了男朋友,法籍男子,她不是高调的爱着那个法国人吗,在博客里写了那么多关于她和法国男人的恋情细节,炫耀着幸福,称呼他为”亲爱的安东尼”
她却跑来这个小渔村,念念不忘卓尧。
我在客厅,没有看到欧菲,也没有看到小黎回,我马上上楼找,看见欧菲站在走廊上,面对着书房的门,我的心扑通乱跳,万一她进了书房,她一定会看见那些有关卓尧的东西,卓尧画的漫画,卓尧的字迹,卓尧和我依偎在一起的相片。
她平静笑道:“宝宝哄睡着了,我把他放在婴儿床里了,我今晚是睡这间房吗?”
还好,说明还没进去,我赶忙把她领到客房,推开门,开灯,我之前就检查过一遍客房,确定没有一丁点卓尧的有关物品,我从衣橱里抱出一床冬被,开空调,她受了海水浸泡,晚上得保暖。
“虽然空调开了,不过被子还是要盖暖和一点,你白天受了寒,可不能再冻了,走廊灯的开关你都熟悉吗,不要紧,走廊灯晚上不关。”我笑眯眯地说。
她坐在床上,打量着房间,转而温柔地看向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这个年头,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
我怎么回答,我不能说出我的心里话,我有对她的同情,也有对她的歉意,无论怎么说,我的出现,总是在她之后,有股夺走了卓尧的意味。
“没你的出现,也有别人的出现……”她突兀地说,说中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莫非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不是有意……”我准备说我不是有意隐瞒她的,她说出的话打断了我。
“哈哈,你不是有意救我的吗,没有你的出现,也会有别人出现来救我,不是吗?我会一直站在那里,站到有人来救我为止,我以为他会来救我,没想到是你。”她苦涩地说,笑容转淡。
在她面前,我像个笨拙的孩子,哪有一点伶牙俐齿,我慌乱不堪,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分明的清楚,当见到她的脸,她的笑容,我就会阵脚全乱。
安顿好她,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我和卓尧的照片都放进行李箱里,卓尧的大衣,卓尧随身带了多年的一支钢笔,他签字的时候就端坐着大笔一挥,我握着钢笔,想念他的模样。
都藏起来,藏好了,不能被发现。
我嗅到空气中的气息,清新好闻的淡淡木香,被子上,枕边,都是他若有若无的气息,我拿出卓尧送我的一瓶ChanelNo.5香水,喷在房间各处。
喷完香水,嗅到的都是ChanelNo.5的香气。
玛丽莲梦露在回答记者提问每晚穿什么睡衣入睡时,她说我只穿ChanelNo.5入睡。有的时候,我会像玛丽莲梦露那样,只喷一点香水,像一尾鱼一样钻进被子里,等他来。
卓尧会边吻我边说我是个妖精,我迷恋他的身体,就像迷恋他的这个人一样,我渴望和他肌肤相亲,我会抚摸着他的胸肌像个女山寨王,大叫着说:疼先生,youaresosexy。他就那样靠在床上,用温润柔情的眼神望着我,那种目光告诉我,我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
好生猛的我,好温润的他,我握着香水坐在床边暗笑。
夜里,我把小黎回抱到我床上,小家伙饿了,卓尧在的时候,都是他半夜起床温奶喂孩子,我在厨房给奶嘴消毒,忽然听见一阵阵细细碎碎的哭声,呜咽,抽泣,是压抑很久后的哭声。
欧菲躲在卫生间里哭,她并没有发觉我走出了房间。
哭出来也好,多少事,哭一哭,就轻松了很多。
我当若无其事,给孩子喂好奶,他在我身边睡下,小身体在茁壮成长,看着黎回,我就想到卓尧的面庞,一模一样,小黎回是卓尧的缩小版,我在儿子脸上轻吻一下,说:”儿子,和妈妈一起晚安。”
带着无比的满足和对卓尧的想念熟睡到天明。
那是怎样的步步惊心呀,欧菲在这里的三天,我怀着对她极其复杂的感情,想照顾她,开导她,最后我都词穷,想她走,又怕她走了后会轻生。
“你不想我死吗?”她用很玩笑也很冷淡的语气问我。
我一愣,佯作无事地说:“你死了我有什么好处,生命多宝贵,人只有这一生啊,仅有的一次生命,不要死,起码要顺应天命去死,而不是自己决定结束。”
“很多人都巴不得我死。”她冷清地说。
“别人我不管,但我可以确信我想你活下去,活得很好很好,你会幸福的。”我说。
“我一定会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好,我绝不死,你有红酒吗,陪我喝杯酒,我待会就走,算是相识一场给我送行。”她说。
我不动声色,和声应答:“嗯,我去拿酒。”
我走了几步之遥,她喊住了我,我回头,见她手撑着脸长发散落在肩上,她笑问:“喂,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不是朋友,能一起喝酒吗?”我笑答。
我大方地拿出了我珍藏的年份最久的红酒,我们俩喝光了一整瓶红酒,我没有醉,她也没有醉,相视一笑,她已换上她来时的那一身黑色装束,衣领偏高,脖子上的疤痕微微露了出来。
她走了,临走我们深深拥抱,我一直望着她的身影,看她上了一辆车,那辆车是外地车,她是和朋友联系好了来接她的吧,有人在她身边,我也可以放心。
回到家里,将藏匿起来的东西都一一拿了出来,我真像一个生怕外人瞧见自己珍宝的人,只等外人走了,才敢将宝物拿出。
卓尧,就是我的宝物。
我走进书房,见书架上的那一排漫画册似乎有人动过,我记得我把一本《圣经》放在漫画上面,而此时《圣经》放在了书架的下排。
联想到欧菲有几句敏感的问题,我想,她会不会识穿了我的身份。
卓尧离开的第七天,舅母来看我,像往常那样,拎了一些水果,她种的蔬菜,菜叶上布满了虫眼,舅母说她带着两个女儿亲自下地捉虫,她从不施药。每次舅母送来的菜里总有几只肉虫,都是卓尧拿去厨房洗。
他洗的青菜,我从不会担心里面有虫子,他是有轻微洁癖的男子。
舅母从她那橘红色的劣质皮包里,掏出一个方便袋,袋子上印有某某书店和电话号码,舅母从中拿出几本厚厚的书,我看了一下,都是律师常看的书籍,如《大律师,小律师》、《律师是这样做成的》和一些司法考试的复习试题。
我把这些书放回袋子里,无奈地说:“舅母,你把这些书都退回去吧,我的律师证吊销了,我不能参加司法考试,当律师,等下辈子吧。”
舅母不甘心地说:“那你又没有犯法,你是被姓冯的骗了啊,他骗你的感情毁了你的前程,你是被他栽赃诬陷的,要不这样,你去向法院澄清,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见舅母激动了,我问:“舅母,你今天怎么好好地说起这件事,事情都过去两三年了,牢我也做了,还计较什么呢。”
“曼君啊,你得为舅母争气,昨天我打麻将手气好,连胡四圈,隔壁人家的儿媳妇就开始碎碎念,说手气这么好,怎么也不过过点好运给你外甥女,还说什么在上海当大律师嫁入豪门,原来还做穿珍珠这种粗活,真是可怜。曼君我跟你说,我要不是看她男人是中学校长,我非把麻将扔她一脸!”舅母气鼓鼓地说。
“所以你就特意去给我买书,想我成为大律师是么。舅母,你一片苦心和好意,我心领了,可你的外甥女是真的没出息了,不是什么大律师,也没有嫁入豪门。那些人爱说闲言碎语就随她们说去。”我说着,从沙发后面拎出我穿好的珍珠项链。
舅母有辆小电动车,等舅母回去路过珍珠场时帮我把穿好的珍珠项链送过去。
“我不管,你不许再穿珍珠了,好歹佟家在上海是资产雄厚,你为佟家添丁生子,怎能守清贫。你看他,都去了一个星期了,还没回来,八成是舍不得离开那边的豪门世家。”舅母说话刻薄,却无恶意。
我笑着坐在舅母身边,揽着舅母的肩膀说:“不会的,他妈妈生病了,做儿子的也该尽尽孝心,他都一年没回去了。卓尧每天都给我打电话,他儿子还在我这里呢,不要我也不能不要儿子,对吧。”
“一开始不是说他妈病得很严重吗,脑溢血加心脏病,怎么他一答应回去就立刻转危为安了,别是有诈,我看啊,那个佟夫人坏得很,恐怕是装病!”舅母猜想着,嘴角歪向一边,样子很滑稽。
“不会有人拿自己的病来骗人吧,好好的谁会说自己有病呢。舅母,你是电视剧看多啦,你的外甥女婿绝对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就像舅母你,无论我怎么不争气,你也都不会抛弃我。”我搂着舅母,她们一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舅母走前,叮嘱了我几句,让我抓紧催催卓尧,叫他赶紧回来,不行就说孩子想爸爸了,孩子生病了,看是儿子重要还是妈重要。
我把那几本书收下了,我想闲暇的时候,翻看几页,那些我熟烂于心的法律条文,依旧深刻。
我放弃了那份穿珍珠的工作,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维持卓尧的尊严,我不能让别人在卓尧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养不活自己的妻儿,要娇妻做粗活维持生计。
决意要把那几本法律相关的书再熟读一遍,每晚小黎回睡着后,我就看看书,写写做记录,等卓尧的电话。
他的电话每晚都会如期而至,他没有给我准确的回程日期,言语间有些躲闪,他不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叫我不要担心,通话的时间也变得短暂,总是匆忙挂断。
卓尧,你已经离开了我十天,我每天都要用十分钟来教孩子喊爸爸,起初我还怕等你回来的时候他还不会喊爸爸,不过现在,我怕的是他会喊爸爸了而你没有回来。
我照旧等他的电话,这一晚,我的手机和家里固定电话都没有响过。
我竟一夜未睡,我忍住没有给他打电话,他如果不忙,他一定会打给我的。
卓尧,你知道吗,那一晚的曼君是有多么的卑微,迷茫。我握着手机盯着你的号码,几次想打给你,最后都按了返回键,我像偷偷摸摸的第三者,不敢闯入你回家后的生活,我只能等你的消息。
过了一天,这恍恍惚惚过去的一天,我把孩子穿好衣服,喂饱后,就坐在床上发呆,心里很急,怕他出事,我决定再等一天,倘若卓尧还没有联系我,我就打电话给他。
黄昏的时候,我在阳台收衣服,听到手机在房间里响,我飞奔回房间,顾不得去捡一件掉在地上的衣服,我接了电话就说:“卓尧,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是你的旧相好——”一个陌生,阴沉的声音。
冯伯文!
我甩不掉的噩梦,他出现了,只要他出现,就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我厌恶他,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反感,他的声音一跳出来,我瞬间怒火中烧。
“你想怎么样?”我凶巴巴地叫喊,他写匿名信举报佟氏企业税有问题,目的都是要报复卓尧,爱过这种男人,是我的污点,他报复卓尧,就是在报复我。
“我不想怎样……就是想和你叙叙旧,你当初要是跟着我,现在也用不着做粗活呀,可惜了你那双葱白手。”冯伯文厚颜无耻地调笑。
“你跟踪我?你有完没完,你还嫌你害我不够惨吗!你别来骚扰我,否则我会报警。”我愤怒了,这个该死的魔鬼。
冯伯文在电话那头嚣张地笑,笑得我全身发麻。
“我不过是请了一个私家侦探,佟太太何必动怒,我现在是良好市民,我在做一个市民应尽的义务,举报偷税纳税的人,哎呀,你是律师,你猜猜佟氏集团的总裁要对他的偷税漏税付出什么代价呢。”冯伯文说完,补上一句:“不知道明早商报头条上刊登你在珍珠场做粗活的照片后,佟卓尧会脸黑成什么样呢,我拭目以待!”
“你真卑鄙!”我咬牙切齿道。
“好戏还在后面,谁叫他好夺人之美,我这一次,要让他江山美人都输精光,看在你我一段旧情上,我算给你提一个醒,照顾好你儿子,电视上说最近人贩子出没频繁。”他句句威胁。
我疯了一样对电话喊:“你要是想怎样冲我来,如果我儿子有丝毫闪失,冯伯文,你别忘记了,我也有证据,当年的案子,再审一遍,我随时奉陪,咱们可以法庭上见!”然后挂了电话,心神不宁。
伪造金融票据的人是冯伯文,他经手签字的票据存底在我这里,当年我在银行一次性租了五年的保险柜,把那些证据放在里面,只是没想过将来有天要用这些来指证他,推翻我自己的罪名。
我必须打电话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卓尧,我不能眼看着冯伯文这个疯子来伤害卓尧和我的孩子,我宁愿自己与他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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