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引闻言,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怒道:“福慧姐姐,你也相信这样的话?”
福慧看着她神情,想起当年几个侍女在府中相处的日子,心中悲愤,她是早知原委的人,当下就恨道:“我当然不会相信,我们这些跟了皇后、王妃的人,虽然是奴婢,可也不会眼皮子这么浅。再说就算是偷东西,有什么贵重东西,值得把重九这样活活打死?”
瑰引听到这话,引动心事,扑到福慧怀中大哭:“福慧姐姐……重九、重九她死得好冤啊!”
正是城外,远近无人,福慧轻抚着瑰引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好好跟我说,重九到底是怎么回事?”
瑰引哽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重九这些日子一直坐立不安,我问她有什么心事又不说。我就看着她跟撒懒的儿子鬼鬼祟祟的,又爱挑我不在的时候跟王妃私下说谣言,让王妃信以为真。昨天王妃还跟我说,就是重九在给她梳头的时候,说三皇子的事,是韩……韩夫人传的流言。”
福慧脸『色』一变,忙问道:“那她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是怎么出事的,出事之前,有什么话给你留下?”
瑰引想起前事,心中悲伤,哽咽着摇摇头道:“没有,她什么也没有说。我只知道,她承认和撒懒的儿子有私情,后来我怎么问她,她也不说。我本以为还有机会再问她的,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她就不见了……”
那一日,必是重九听了她与王妃的话,知道自己已经败『露』,就想趁着天亮时悄悄逃走。这个糊涂的丫环啊,也不知道桑吉许了她什么诺言,她居然就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去送死。
又或许,她知道这已是必死之局吧,皇太妃的质问,必是让王妃有所怀疑,以王妃的『性』子,便是自己不提醒,过得两日也会去刨根问底,一旦追问到重九身上,大王为了灭口,也一定会杀重九的。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傻,不去向王妃求助,反而自己悄悄逃走?王妃一向心软重情,若是她向王妃求助,王妃岂会坐视她死去?
可是这样一想,瑰引的心更凉了,这个王府,表面上看来是王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王对王妃总是千依百顺。可是当大王真正想做什么的时候,王妃却总是拿他没有办法。就像这次重九的死,王妃气势汹汹地去找了大王,可是回来以后,却是一脸无可奈何,轻描淡写。
或者,重九果然比自己对王妃的了解更深,她是明知道就算向王妃求助,而且王妃就算原谅她答应保护她,最终她还是逃不过喜隐的魔爪吧。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还是一步步踏上这条不归路?或者,她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段私情会让她走入死境吧,也或者是因为她在知道自己濒临绝境时,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过,想得比她更透彻一步。
瑰引在此刻,忍不住诅咒喜隐,她心底充满了怨念,再也无法对他的恶行熟视无睹。
她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当着福慧的面,还是避重就轻地答:“王妃一早发现她不在,就叫人去找,直到快入夜了,才有人报说地牢里有一具尸体抬出来,王妃过去一看,竟是重九……”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泪如雨下。她自然不敢告诉福慧,找重九的是她,引着王妃过去看的人也是她。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为重九所做的事,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福慧心中也不禁恻然,情知可能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但本着谨慎的心态,还是再问瑰引:“那天夜里,重九真的除了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再没说过什么了?”
瑰引已将她从乌骨里房中离开到她入睡前的每一句话都复述给福慧听了,闻言只是摇摇头:“没了。”
福慧点点头,又问一句:“那她睡前或者第二天临行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留下什么话。”
瑰引摇摇头,忽然神情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来,还是继续摇头。福慧却眼尖,看出她这一丝犹豫来,又问:“真的没有,你再想想?”
瑰引犹豫地道:“我,我当时快睡着了,不知道到底是重九跟我说的,还是我做梦梦到的,我真是记不得了……”
福慧急问:“她说了什么?”
瑰引道:“我那会儿半睡半醒的,就听到重九说:‘你还记得兰哥吗?’”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兰哥,还是青哥,可我当时睡着了,我也不记得,这到底是她说的,还是我睡『迷』糊了。”
福慧一怔:“兰哥是谁?”她皱起眉头,“我怎么似乎听到过这名字。”
瑰引道:“兰哥是青哥的双胞胎姐姐啊,和青哥一起进的府,那年给二小姐、三小姐挑贴身侍女的时候,青哥挑上了,兰哥没挑上,后来很早就配给庄子里的人了。对了,她们俩长得还真像,我们以前还认错过。”
福慧一惊,拉住瑰引问她:“你说什么,兰哥是青哥的双胞胎姐姐,长得很像她,能让你们这些很熟的人都错认?”
瑰引点点头:“是啊。”她在府中,不太听到府外的消息,只知道韩德让的妻子被毒死,外界传说是皇后下的毒,却不知道送毒酒的那个侍女正是青哥,更不知道青哥的尸体刚被发现。
福慧握紧拳头,一切终于有了线索。
两天后,皇太妃胡辇,带着兰哥进了宫。过得不久,惕隐耶律休哥、北府宰相室昉、大理寺卿等进宫,韩德让也奉旨带着当日接旨的管家与侍女进宫。
就在帝后面前,韩府管家当场就认出,这个叫兰哥的女人,就是当日来传旨的“青哥”。
虽然经过几年庄子上的农活,兰哥其实与青哥并不如当日那般神似了,可是穿上同样的衣袍,脸上搽了脂粉,努力装一装,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可以暂时冒充一下的。
兰哥跪在地下,痛哭流涕,她只是一个农庄的女奴,萧思温府里的一名小管事叫她打扮了去送一份备好的酒菜,说一段背好的话,她并不明白是何用意,只知道这样可以得到一笔财物而已。可她没想到,这一点点贪利之举,害死了她妹妹,也害得自己差点身亡。
胡辇派福慧赶到的时候,那小管事正准备杀兰哥灭口。
而那名管事,就是萧思温府给乌骨里陪嫁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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