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下)
漫天的银海化成一座天桥,古君步于其上,缓步而来,满脸肃穆。
浩瀚的神力压得四周的空间微微扭曲,就连鸣乐的凤凰神兽和三首火龙也被逼得从空中落下,臣服了广场上瑟瑟发抖。
天帝和天后的面色俱是一变,古君的神力何时变得如此可怕了!难道他平时竟藏了真正的实力不成?尤其是天后,看着古君身边起伏的银色神力,掩绣袍中的手竟惊惧的颤抖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种神力……?她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脸色煞白。
广场上的众看着缓步走来的古君上神,刚才还嬉笑怒玩的神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起来,对视了一眼后极为默契的朝白玦真神看去。
后池神君和清穆上君的事三界尽知,只是白玦真神的觉醒下,这件往事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尤其是那小神君还被放逐百年,归期未定的时候。
但早些时日天后的降罪御旨一下,一些老仙君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后古界来,古君上神护短的名声他若是认了个第二,就绝没敢排第一。况且,扰乱一场婚礼……古君上神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同意?古君,本君的婚事,有什么资格反对?”白玦扫了古君身边滂湃的银色神力一眼,眉微微皱起,瞳色清冷。
“真神曾当着众仙对清池宫立下婚约,不过百年而已,真神难道忘了不成?”古君停离广场一米之远的半空中,神情淡淡,面色冷凝。
“立下婚约的是清穆,与本神何干?”白玦放开了景昭的手,凌空走了几步,手一挥,金光拂下,广场上瑟瑟发抖的神兽精神一振,重新恢复了生气。
手心处空落落的,景昭定定的看着白玦的背影,不安的感觉生了出来。
“景昭的恩情也是清穆欠下的,若按真神之言,又与真神何干?真神曾乃苍生之主,位极上古界至尊,怎可言而无信,厚此薄彼?”古君嗤笑道,看向朝他走来的白玦真神,目光灼灼。
白玦瞳孔紧缩,冷冷的看着古君,众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划过毫不掩饰的警告。
古君一挑眉,轻哼一声,当做没看见。
“古君,今日白玦真神与景昭成婚,昭告三界,怎可如此为老不尊,竟来扰乱婚礼?”听到古君提到景昭的名字,天后一时间也顾不得心底的惊惧,忙站起身,怒道。那种匪夷所思的担心根本不可能,她何必再庸自扰?
“为老不尊?怎么为老不尊了?”古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玦,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半响后才道:“芜浣,实不知道白玦真神比年长多少岁,算起来的年岁也比长,想必是知道的,不如来告诉,可好?”
他极是认真的看着天后,天后神情一僵,霎时间脸色青红交错,指着他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古往今来,不论地位如何,女对自己年岁的看重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看着满脸严肃的古君上神和气得不轻的天后,若不是这场景实过于庄重,广场上的众仙妖实是憋不住这满肚子的笑意,青龙台雷劫后,众仙早就知道古君上神言辞之犀利非一般可比,但想不到这种境况下他也能说出这种话来。谁不知道四大真神降世于亘古之时,与天同齐,怎么可能会有具体的年岁?
天帝见景昭和天后一个神情不安,一个面色铁青,眉角皱了起来,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古君也太过分了,正准备起身,却见白玦真神陡然抬首,望向了空中那大片云海之外。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一旁看戏,难道也要阻挠这场婚事不成?”
见白玦真神望着空荡荡的天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众仙妖俱是一愣,抬首朝空中望去。
古君似是猜到了什么,眼眯起,来的气息一点不漏,若不是白玦,他根本感觉不到,看来,就算是不再留手,用尽全力,恐怕也未必能阻止白玦。
云海之上,沉寂了片刻,突然紫光划过,空间似是被撕裂,一把华丽的座椅漂浮紫光之中,呈现众眼前。
琉璃王椅,玉石满嵌,淡紫色的古纹蔓延至椅角,奇异的华丽。
椅上斜座着一,笼罩那身上的紫色光雾由深及浅,缓缓消失。
及腰黑发,倾城容颜,绛紫古袍,懒懒朝下一瞥,明明拥有魅惑世间之相,却又偏偏尊贵出尘,难以让企及。
绛紫的长靴半空中虚点,似是有看不见的光纹朝天际蔓延,浮云朵朵,逐渐变幻成纯紫的色彩,他身后沉淀成瑰丽的光幕。
明明奢华到了极致,却让无法生出半点厌恶,任是谁,都能模糊的感觉到……这个拥有和白玦真神相同的气息。
“净渊妖君……”不少妖界中已经惊呼出声,望着来,眼底满是惊愕。
净渊妖君妖界中拥有不下于妖皇的地位,只是数千年来一直隐居紫月山,极少现面,识得他容貌的更是甚少,但那一身标志性的紫色却让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唯有天帝和天后猛然起身,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暮光……怎么如此惊愕,三千年前们交过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慵懒的声音自琉璃王座上传来,带着笑意的净渊望着天帝言笑晏晏。
“天…天…”天帝艰难的开口,行了半礼,但怎么都无法把来的称谓叫出口。虽然早有猜想,可他没想到,隐居紫月山的净渊居然是早就陨落的真神天启。
天启真神四大真神中性格最是古怪暴戾,当年眼底除了上古真神,旁都入不了他的眼。
天后的面色变得惨白,她茫然的转头朝天帝望去,一丝惊惧从眼底划过,他竟然真的重新觉醒了?
众莫名其妙的看着天帝和天后的模样,一时间俱是不解,就算妖界净渊妖君名气再大,也不至于让仙界主宰失态成这种模样吧!
“天启,不呆紫月山,来的苍穹之境干什么?”
白玦真神清冷的声音犹如一声惊雷,震得广场上的众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就连妖皇也从王椅上猛然起身,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净渊,眼底满是惊愕。
天启?上古四大真神之一的天启真神?后古界安静平和了几万年,众甚至觉得那无数场仙妖大战都及不上今天的半日光景来得精彩震撼。
白玦真神大婚之日,古君上神引来的余波尚未解决,上古天启真神竟然横空出世!
众朝妖皇看去,原本以为白玦真神娶了仙界景昭公主会让格局失衡,现看来也不尽然,妖界有天启真神压着,也不输阵。
“们也相识了……”净渊也掰着指头装模作样的数了数,才道:“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众满头黑线的看着他,冷汗直流。
“好歹也是们四个当中唯一一个成婚的,自然要前来贺喜,以全们之间的情谊,说是不是,白玦?”
白玦冷冷的看着他,清冷的瞳色倒映出净渊嚣张的面容,背身后的手缓缓握紧。
“天启,既然如此,缘何不落座?”白玦手一挥,妖皇和天帝之上的地方便出现了一把石椅。
“不要叫天启,老掉牙的名字了,可不怎么稀罕,现叫净渊,唤一声净渊妖君足矣。”
“让唤净渊……竟然还没有完全觉醒?”白玦扫了净渊一眼,声音略起波澜。天启比他早醒三千年,居然到此刻神力都未完全觉醒。
“可没有让众生俯拜的好习惯,那些东西膈应得慌。本来大婚,应该好好恭贺恭贺,不过……也赞同古君的话,当初毕竟对后池求娶了,也算是欠清池宫一个解释,如今什么都不说就和景昭成婚,不妥吧。”
净渊勾着嘴角,笑意十足,只是和白玦一样,眉角的笑意却未及眼底。
众一听俱是觉得稀奇,白玦真神和天启真神皆是上古四大真神之一,怎么如今听这话,倒是有向着清池宫的意思。
古君看着净渊,眉皱了起来,他可不相信天启会如此好心,成全后池和清穆当初的婚约。
“要如何?”白玦定定的看着琉璃王座上的,神情冰冷,漆黑的眸色中如降霜雪。
“只要承认当初对后池的求娶不算数,亲口毁了这门亲事,自此以后们再无干系,就不再插手,要娶谁都和无关。”
净渊缓缓站起身,看着白玦,唇角笑意微敛,一派从容。
“若不答应呢?”
“不答应?白玦……”净渊笑了起来:“若不答应,那是不是该唤一声清穆才对?”
净渊此话一出,满座俱惊,真神白玦降世,上君清穆消失,这几乎是公认的事实,当年青龙台上的求娶还历历目,若是清穆上君还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和景昭公主成亲?
景昭眼中不明的神色划过,她掩喜服下的手交错相握,泛出青白的颜色来,她定定的望着空中的大红身影,嘴唇微微抿住。
“早已说过,清穆已经消失了,相信便相信,不相信也无话可说。若是谁还想阻挠这场婚礼,绝不会手下留情。”白玦朝古君看去,冰冷的眼神最后落净渊身上:“就算是天启,也不例外。”
死寂一般的空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威严莫名,众似是被这话中的煞气所惊,抬头朝空中望去。
半空中,金色的暗光将古君上神和天启真神的神力死死压制,白玦真神漆黑的瞳色完全幻化成金色,竟不再有一丝感情起伏,他额上的印记似是涌动成火焰的形状,泛出妖异的赤红光芒来。
整个广场都被这股霸道肆虐的神力所摄,竟无一敢大声呼吸。
白玦冷冷的环顾全场,然后虚空中转身,朝大殿之下、一身喜服的景昭走去,明明是踏虚无的空际,但一步一步,却偏偏似是响起了澎湃到了极致的鼓点,恍若奏乐的序章。
“谁都无法阻拦?如果是上古呢?白玦,如果是上古这里,还是会如此回答吗?”
鼓点骤然消失,不留丝毫痕迹,就和出现时一般。
离景昭一米之远的地方,白玦停原地,再也没有走出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午夜12点之前,再见。
婚(下)
漫天的银海化成一座天桥,古君步于其上,缓步而来,满脸肃穆。
浩瀚的神力压得四周的空间微微扭曲,就连鸣乐的凤凰神兽和三首火龙也被逼得从空中落下,臣服在了广场上瑟瑟发抖。
天帝和天后的面色俱是一变,古君的神力何时变得如此可怕了!难道他平时竟藏了真正的实力不成?尤其是天后,看着古君身边起伏的银色神力,掩在绣袍中的手竟惊惧的颤抖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种神力……?她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脸色煞白。
广场上的众人看着缓步走来的古君上神,刚才还嬉笑怒玩的神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起来,对视了一眼后极为默契的朝白玦真神看去。
后池神君和清穆上君的事三界尽知,只是在白玦真神的觉醒下,这件往事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尤其是在那小神君还被放逐百年,归期未定的时候。
但早些时日天后的降罪御旨一下,一些老仙君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后古界来,古君上神护短的名声他若是认了个第二,就绝没人敢排在第一。况且,扰乱一场婚礼……古君上神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不同意?古君,本君的婚事,你有什么资格反对?”白玦扫了古君身边滂湃的银色神力一眼,眉微微皱起,瞳色清冷。
“真神曾当着众仙对我清池宫立下婚约,不过百年而已,真神难道忘了不成?”古君停在离广场一米之远的半空中,神情淡淡,面色冷凝。
“立下婚约的是清穆,与本神何干?”白玦放开了景昭的手,凌空走了几步,手一挥,金光拂下,广场上瑟瑟发抖的神兽精神一振,重新恢复了生气。
手心处空落落的,景昭定定的看着白玦的背影,不安的感觉生了出来。
“景昭的恩情也是清穆欠下的,若按真神之言,又与真神何干?真神曾乃苍生之主,位极上古界至尊,怎可言而无信,厚此薄彼?”古君嗤笑道,看向朝他走来的白玦真神,目光灼灼。
白玦瞳孔紧缩,冷冷的看着古君,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划过毫不掩饰的警告。
古君一挑眉,轻哼一声,当做没看见。
“古君,今日白玦真神与景昭成婚,昭告三界,你怎可如此为老不尊,竟来扰乱婚礼?”听到古君提到景昭的名字,天后一时间也顾不得心底的惊惧,忙站起身,怒道。那种匪夷所思的担心根本不可能,她何必再庸人自扰?
“为老不尊?我怎么为老不尊了?”古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玦,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半响后才道:“芜浣,我实在不知道白玦真神比我年长多少岁,算起来你的年岁也比我长,想必是知道的,不如你来告诉我,可好?”
他极是认真的看着天后,天后神情一僵,霎时间脸色青红交错,指着他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古往今来,不论地位如何,女人对自己年岁的看重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看着满脸严肃的古君上神和气得不轻的天后,若不是这场景实在过于庄重,广场上的众仙妖实在是憋不住这满肚子的笑意,青龙台雷劫后,众仙早就知道古君上神言辞之犀利非一般人可比,但想不到这种境况下他也能说出这种话来。谁不知道四大真神降世于亘古之时,与天同齐,怎么可能会有具体的年岁?
天帝见景昭和天后一个神情不安,一个面色铁青,眉角皱了起来,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古君也太过分了,正准备起身,却见白玦真神陡然抬首,望向了空中那大片云海之外。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一旁看戏,难道你也要阻挠这场婚事不成?”
见白玦真神望着空荡荡的天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众仙妖俱是一愣,抬首朝空中望去。
古君似是猜到了什么,眼眯起,来人的气息一点不漏,若不是白玦,他根本感觉不到,看来,就算是不再留手,用尽全力,恐怕也未必能阻止白玦。
云海之上,沉寂了片刻,突然紫光划过,空间似是被撕裂,一把华丽的座椅漂浮在紫光之中,呈现在众人眼前。
琉璃王椅,玉石满嵌,淡紫色的古纹蔓延至椅角,奇异的华丽。
椅上斜座着一人,笼罩在那人身上的紫色光雾由深及浅,缓缓消失。
及腰黑发,倾城容颜,绛紫古袍,懒懒朝下一瞥,明明拥有魅惑世间之相,却又偏偏尊贵出尘,难以让人企及。
绛紫的长靴在半空中虚点,似是有看不见的光纹朝天际蔓延,浮云朵朵,逐渐变幻成纯紫的色彩,在他身后沉淀成瑰丽的光幕。
明明奢华到了极致,却让人无法生出半点厌恶,任是谁,都能模糊的感觉到……这个人拥有和白玦真神相同的气息。
“净渊妖君……”不少妖界中人已经惊呼出声,望着来人,眼底满是惊愕。
净渊妖君在妖界中拥有不下于妖皇的地位,只是数千年来一直隐居在紫月山,极少现面,识得他容貌的更是甚少,但那一身标志性的紫色却让人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唯有天帝和天后猛然起身,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暮光……你怎么如此惊愕,三千年前我们交过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慵懒的声音自琉璃王座上传来,带着笑意的净渊望着天帝言笑晏晏。
“天…天…”天帝艰难的开口,行了半礼,但怎么都无法把来人的称谓叫出口。虽然早有猜想,可他没想到,隐居在紫月山的净渊居然是早就陨落的真神天启。
天启真神在四大真神中性格最是古怪暴戾,当年眼底除了上古真神,旁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天后的面色变得惨白,她茫然的转头朝天帝望去,一丝惊惧从眼底划过,他竟然真的重新觉醒了?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天帝和天后的模样,一时间俱是不解,就算妖界净渊妖君名气再大,也不至于让仙界主宰失态成这种模样吧!
“天启,你不呆在紫月山,来我的苍穹之境干什么?”
白玦真神清冷的声音犹如一声惊雷,震得广场上的众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就连妖皇也从王椅上猛然起身,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净渊,眼底满是惊愕。
天启?上古四大真神之一的天启真神?后古界安静平和了几万年,众人甚至觉得那无数场仙妖大战都及不上今天的半日光景来得精彩震撼。
白玦真神大婚之日,古君上神引来的余波尚未解决,上古天启真神竟然横空出世!
众人朝妖皇看去,原本以为白玦真神娶了仙界景昭公主会让格局失衡,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妖界有天启真神压着,也不输阵。
“我们也相识了……”净渊也掰着指头装模作样的数了数,才道:“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众人满头黑线的看着他,冷汗直流。
“好歹你也是我们四个当中唯一一个成婚的,我自然要前来贺喜,以全我们之间的情谊,你说是不是,白玦?”
白玦冷冷的看着他,清冷的瞳色倒映出净渊嚣张的面容,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
“天启,既然如此,缘何不落座?”白玦手一挥,妖皇和天帝之上的地方便出现了一把石椅。
“不要叫我天启,老掉牙的名字了,我可不怎么稀罕,我现在叫净渊,你唤我一声净渊妖君足矣。”
“让我唤你净渊……你竟然还没有完全觉醒?”白玦扫了净渊一眼,声音略起波澜。天启比他早醒三千年,居然到此刻神力都未完全觉醒。
“我可没有让众生俯拜的好习惯,那些东西膈应得慌。本来你大婚,我应该好好恭贺恭贺,不过……我也赞同古君的话,你当初毕竟对后池求娶了,也算是欠清池宫一个解释,如今什么都不说就和景昭成婚,不妥吧。”
净渊勾着嘴角,笑意十足,只是和白玦一样,眉角的笑意却未及眼底。
众人一听俱是觉得稀奇,白玦真神和天启真神皆是上古四大真神之一,怎么如今听这话,倒是有向着清池宫的意思。
古君看着净渊,眉皱了起来,他可不相信天启会如此好心,成全后池和清穆当初的婚约。
“你要如何?”白玦定定的看着琉璃王座上的人,神情冰冷,漆黑的眸色中如降霜雪。
“只要你承认当初对后池的求娶不算数,亲口毁了这门亲事,自此以后你们再无干系,我就不再插手,你要娶谁都和我无关。”
净渊缓缓站起身,看着白玦,唇角笑意微敛,一派从容。
“我若不答应呢?”
“不答应?白玦……”净渊笑了起来:“你若不答应,那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清穆才对?”
净渊此话一出,满座俱惊,真神白玦降世,上君清穆消失,这几乎是公认的事实,当年青龙台上的求娶还历历在目,若是清穆上君还在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和景昭公主成亲?
景昭眼中不明的神色划过,她掩在喜服下的手交错相握,泛出青白的颜色来,她定定的望着空中的大红身影,嘴唇微微抿住。
“我早已说过,清穆已经消失了,你相信便相信,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若是谁还想阻挠这场婚礼,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白玦朝古君看去,冰冷的眼神最后落在净渊身上:“就算你是天启,也不例外。”
死寂一般的空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威严莫名,众人似是被这话中的煞气所惊,抬头朝空中望去。
半空中,金色的暗光将古君上神和天启真神的神力死死压制,白玦真神漆黑的瞳色完全幻化成金色,竟不再有一丝感情起伏,他额上的印记似是涌动成火焰的形状,泛出妖异的赤红光芒来。
整个广场都被这股霸道肆虐的神力所摄,竟无一人敢大声呼吸。
白玦冷冷的环顾全场,然后在虚空中转身,朝大殿之下、一身喜服的景昭走去,明明是踏在虚无的空际,但一步一步,却偏偏似是响起了澎湃到了极致的鼓点,恍若奏乐的序章。
“谁都无法阻拦你?如果是上古呢?白玦,如果是上古在这里,你还是会如此回答吗?”
鼓点骤然消失,不留丝毫痕迹,就和出现时一般。
在离景昭一米之远的地方,白玦停在原地,再也没有走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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