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其实不知道要怎样潜入甜蜜公爵的地窖里走回隧道,然後再回到城堡去。他好像早就知道该怎麽回去似的,完全没有在想这件事,因为他的脑袋正受到刚才听到的那段谈话的强烈打击,所以没注意他在做什麽。
为什麽没有人告诉他?邓不利多、海格、卫斯理先生、柯留尼斯夫子……为什麽没有人提过,哈利父母的死亡是因为他们最好的朋友出卖他们?
荣恩和妙丽紧张兮兮地盯着哈利看,他们不敢谈刚刚听到的事,因为派西在他们附近坐下。当他们走上楼梯回到拥挤的起居室时,发现佛烈德和乔治正兴高采烈的把鞭炮的半成品组合成学期结束的字样。哈利没有回答佛烈德和乔治问他是否去过霍格斯曼地,安安静静地偷偷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并且真奔他的床头柜。他把一排的书很快地推开,寻找着……皮面相簿,海格两年前给他的,里面充满了他的母亲和父亲的巫师相片。他坐在他的床上,紧紧抓住相簿的边缘,开始翻动那些书页寻找,直到……。
他在他的父母婚礼那天的一张相片停下来。他看着他的父亲波动闪亮却不整齐的黑色头发,哈利在这方面完全继承自父亲。而他的母亲,正快乐的把手搭在父亲的臂弯中。还有在那里……那一定是他。他们的最好的朋友……哈利在之前从没有这样想过。
假如他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他无法料到阿黑会在这张陈旧的相片中。他的脸不是凹陷的像蜡像般,而是英俊的充满笑容。照这张相片的时候,他已经被佛地佛所控制了吗?他已经在计划着要旁边的两个人死了吗?他知道他会在亚卡邦里关上十二年,这十二年使他完全无法被认出来吗?
但是狂战士无法影响他,哈利想着,注视着那张英俊,笑容满面的脸。他没有听到我妈的惨叫声,如果他们能接近……
哈利猛然阖上相簿,并且把它塞回他的柜子里,脱掉他的长袍和眼镜躺进床里,紧紧的闭上他的眼睛。
宿舍的门打开。
“哈利?”荣恩的声音惊疑地说。
但是哈利假装睡熟了。他听到荣恩再次离开,眼睛大大的张开,看着他的背影。
在这之前,哈利从未知道憎恨可以如毒药般的锥心刺骨。他看见阿黑从黑暗中对着他笑,似乎贴在相簿里的照片上的人历历如生的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看着,似乎看到了天狼星阿黑正把伟大的彼得派提葛雷(长得很像奈威隆巴顿)炸成数千个碎片的影像如同电影般的重播。他可以听到(虽然不知道阿黑的声音听起来像什麽)一个低沈而激动的喃喃低语:“终於成功了,我的主人……波特让我成为他们的秘密守护人……”後来又用另外一种声音,尖声地笑,哈利听到像狂战士接近他的时候,脑袋里出现的相同笑声……
“哈利,你……你看起来好可怕。”
哈利直到破晓时分才睡着。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宿舍已经空空荡荡的了,穿起衣服,走下螺旋阶梯到起居室去,房间里也是空空的,只有荣恩和妙丽,荣恩正在一面吃青椒薄荷蟾蜍一面按摩他的胃,而妙丽把她的家庭作业堆了三张桌子。
“所有的人都去那里了?”哈利说。
“都离开了!现在是假期的第一天,记得吗?”荣恩接近地看哈利说:“现在快要吃午餐了;我本来打算在一分钟之後就去叫醒你。”
哈利猛然坐进火炉旁的一张椅子里。窗外的雪仍在下着。寇克斯汉克在火炉前好像变大了,正在地毯上活蹦乱跳的。
“你真的还好吗?你知道……”妙丽忧郁地凝视他的脸说。
“我很好。”哈利说。
“哈利,听着,”妙丽与荣恩交换了一个眼色後说:“我想你是为了昨天我们听到的那件事在烦恼。但重要的是,你不能去做傻事。”
“什麽傻事?”哈利说。
“像是去找阿黑之类的。”荣恩锐利地说。
哈利可以想像当他睡熟的时候,他们曾经预演过这段话。他没有说出来。
“你不会吧?哈利?”妙丽说。
“因为阿黑不值得你去冒死。”荣恩说。
哈利看着他们。他们一点也了解。
“你们知道每一次狂战士接近的时候我看到什麽和听到什麽吗?”荣恩和妙丽摇了摇他们的头,看起来惴惴不安的。“我听到我妈妈惨叫的跟佛地魔求情。而且如果你听到你的妈妈像那样的惨叫,接着就被杀了,你将不会急着把它忘记。而且如果你们发现有人把她出卖给佛地魔的是她的朋友以後……”
“你根本什麽事也不用去做!”妙丽看起来有点受到伤害的说:“狂战士将会抓到阿黑,而且会把他送回亚卡邦……使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你听到夫子说的。亚卡邦没办法影响阿黑,他是个正常的人。它没办法处罚像他那样的人。”
“那你想说什麽?”荣恩看起来非常紧张的说:“你相要……杀了阿黑或做其他的事?”
“别傻了,”妙丽用一种恐慌的声音说:“哈利不会去杀任何人,对吧?哈利?”
再一次,哈利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他也知道他根本什麽事也不用做,当黑色在外面逃亡时,他最多能做的就只是待在这儿。
“马份知道这件事,”他突然地说:“记得他在魔药课对我说的话吗?『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自己去狩猎他……』我应该去报仇。”
“你宁愿听马份的屁话而不听我们的忠告?”荣恩狂怒地说:“听好……在阿黑被抓了之後,你知道派提葛雷的母亲拿到什麽吗?爸爸告诉我……梅林骑士团只交给她一个装有不知道是第一执刑队还是派提葛雷手指的小盒子。那是他们所能发现的最大碎片。阿黑是一个疯子,哈利,他非常的危险……”
“马份的爸爸一定告诉他过,”哈利忽略荣恩说的话。“他是佛地魔的心腹……”
“说那个人,好吗?”荣恩愤怒地插嘴。
“……很明显地,马份知道阿黑被佛地魔操控……”
“……而且马份喜欢看到你被吹成一百万个碎片,就像派提葛雷!傍我听好。马份希望你在魁地奇比赛之前就把去自杀。”
“哈利,拜托,”妙丽的眼睛泪光闪烁的说:“请冷静点。阿黑做过非常非常可怕的事,但是不要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阿黑要的是什麽……哦,哈利,如果你去找他,根本就是免费把自己送到阿黑的手上。你的妈妈和爸爸不会要你去自投罗网,不是吗?他们不会要你去找阿黑!”
“我不知道他们要我做什麽,感谢阿黑,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哈利立刻回答。
一阵沈默之後,寇克斯汉克放纵地舒展它的爪子。荣恩的口袋里一阵颤抖。
“看,”荣恩明显地想要转移话题说:“现在是假期!耶诞节快到了!让我们……让我们出去找海格。我们很久没有去找他了!”
“不!”妙丽很快地说:“哈利不应该离开城堡,荣恩……”
“是的,让我们去找他,”哈利站了起来说:“而且我想问他为什麽在告诉我父母所有的事的时候,完全不提到阿黑!”
进一步讨论天狼星阿黑的话题不是荣恩所愿见的。
“也许我们能来下盘西洋棋赛,”他匆忙地说:“或是加柏石。派西留下一组……”
“不,让我们去找海格。”哈利固执的说。
因此他们穿上斗蓬,走向他们宿舍的肖像孔(“来打吧,你这只肥胖的白种猪猡!”),往下经过空旷的城堡,经过橡木制的前门出去外面。
他们慢慢地沿着路走下草地,在那灿烂的细雪上制造出一条浅浅的沟渠,他们的短袜和斗蓬的边缘都被浸湿了,而且还冻了起来。禁忌森林看起来好像曾经被施过魔法,每棵树都是一片的银白色,而海格的小屋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冰冻的蛋糕。
荣恩敲了敲门,但是没有回应。
“他是不是在外面?”妙丽在她的斗蓬之下颤抖的说。
荣恩把他的耳朵贴在门板上。
“有个奇怪的声音,”他说:“你听……是牙牙吗?”
哈利和妙丽也把他们的耳朵贴近门板。从小屋里传出一阵低沈的啜泣声。
“你们认为我们是不是最好去叫人来?”荣恩紧张地说。
“海格!”哈利拍打着巨大的门呼叫着:“海格,你在里面吗?”
一阵沈重的脚步声後,门轧轧地打开了。海格站在那里,他的眼睛又红又肿,他的皮背心前面都被泪水溅湿了。
“听到罗啦!”他怒吼,并且把他自己压在哈利的脖子上。
海格至少比一般人大上两倍,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好笑。哈利,几乎被海格的重量压扁了,荣恩和妙丽赶去援救,两个人一人抓住海格的一只手臂,哈利也在帮忙着用力把他抬回小屋里面。海格让自己猛然坐在桌子前的一张椅子里,呜咽个不停,滴到他纠缠不清的胡须内的泪滴,把他的脸整个弄得湿嗒嗒的。
“海格,那是什麽?”妙丽惊骇的问。
哈利看见一份官方的信件打开在桌子上。
“这是什麽,海格?”
海格再哭了两声,把信推向哈利,哈利拿起信大声地读道:
亲爱的海格先生,
针对我们的质询的焦点,在您任教的班级中发生葛来芬马攻击学生的事件,我们已经接受邓不利多教授对於你在这件不幸的事件中没有责任的保证。
“很好啊,这是好的结果啊,海格!”荣恩大力拍着海格油嘟嘟的肩膀说。但是海格继续啜泣着,挥动他的大手,要哈利继续读下去。
然而,我们必须表示对肇事的葛来芬马的关切。我们已经决定接受卢西斯马份先生的正式控诉,这整个事件将交由危险事物处理委员会裁决。听证会将在四月二十日举行,我们要求你在当日出席伦敦的委员会办公室,并且带着你的葛来芬马。在此之前,葛来芬马应该栓紧,并且与你的团体保持隔离,包括……
以下列出一长串的学校单位的清单。
“哦,”荣恩说:“但是你说过巴克比克不是一只坏的葛来芬马,海格。我打赌他会没事……”
“李们噗了改那锅小心眼的为险素件处理伪员会!”海格哽咽着用他的袖子擦了擦他的眼睛。“踏们只对处份干醒趣!”
海格的小屋角落里突然发出一种声音,使哈利、荣恩和妙丽吓了一跳。葛来芬马巴克比克正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咬什麽东西,搞得地板上都是血迹。
“我噗能把踏绑在外面的雪地里!”海格哽咽。“只有他自己!在耶诞节!”哈利、荣恩和妙丽看着彼此。他们知道如果海格称之为“可爱的小东西”的话,其他的人往往叫它:“恐怖的怪物”。从另外一个观点来看,似乎没有什麽东西可以让巴克比克里受到一点微伤。然而事实上,按照海格平常的标准,他却肯定是弱小又可爱的。
“那你就必须主张强烈的辩护,海格,”妙丽坐下来,把她的手放在海格巨大的手臂上说:“我确信你能证明巴克比克是安全的。”
“妹有办法改变的!”海格啜泣:“那些处理魔鬼,他们全部都在卢西斯马份的掌握中!踏吓踏们!饿且如果我打输了官司,巴克比克……”
海格举起他的手指绕着他的咽喉,然後发出大声的悲叹,突然侧到一旁,把脸埋在他的手臂里。
“邓不利多怎麽说,海格?”哈利说。
“踏已经为偶揍得够多了,”海格呻吟:“现在害有一大堆素情在烦着踏,狂战士踏们相进来城堡,害有天狼星阿黑在附近乱幌……”
荣恩和妙丽很快地看着哈利,好像以为他会开始严厉责问海格,为什麽不告诉他有关阿黑的事。但是哈利不能只为了他自己就这麽做,他不想看到海格这麽悲惨的时候还受到惊吓。
“听好,海格,”他说:“你不能投降。妙丽说的对,你必须好好的辩护。你可以传唤我们当做证人……”
“我确定我有读过有关葛来芬马饲育法的相关事件,”妙丽深思地说:“那里有葛来芬马的禁忌事项,我回去会帮你找出来看的,海格,让实际发生的事情摊出来让人看清楚。”
海格哭叫得更大声了。哈利和妙丽看着荣恩,希望他帮助他们。
“呃……我可以来杯茶吗?”荣恩说。
哈利注视着看。
“我妈妈说一团混乱的时候,最好就这麽做。”荣恩耸了耸肩,喃喃自语。
最後,在许多提供协助的保证,和眼前的一杯热茶的协助之下,海格把一条桌巾般大小的手帕,在他的鼻子上猛擤一下说:“李们素正确的。偶噗能忍踏们宰割。要注立注强……”
猎犬牙牙胆怯的从外面跑进来,钻进桌子底下把他的头放在海格的膝盖上。
“偶已经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海格一只手抚着牙牙的尾巴,用另一只手擦着他的脸说:“发生巴克比克那件惨事之後,就没人细欢我的课……”
“我们喜欢啊!”妙丽立刻说谎。
“是的,他们棒极了!”荣恩,在桌子底下交叉他的手指说:“呃……趴趴虫还好吗?”
“都死光了,”海格抑郁地说:“吃太多生菜了。”
“哦不!”荣恩的嘴唇颤抖着说。
“害有狂战士踏们老是让我觉得恨可怕,到那里都是,”海格突然发出一阵战栗说:“妹一次偶到三只小扫把喝饮料时,踏们都会走到偶的後面。让偶嚎像又回到亚卡邦……”
他坐下来沈默的喝着他的茶。哈利、荣恩和妙丽摒息地看着他。他们以前从来没听海讲过有关亚卡邦里的事。妙丽顿了一顿小心奕奕地说:“他们到底那里可怕,海格?”
“李们不知道,”海格静静地说:“偶一点也噗喜欢踏们。踏们老是让偶觉得要花疯了。偶的心里一直出现偶贼害怕的东西……偶被霍格华兹驱逐的辣天……。偶爸爸死掉的辣天……害有萝卜离开的辣天……”
他的眼睛充满着泪水。萝卜是只龙宝宝,海格有一次从牌局上赢来的。
“煮要一会儿李们就什末人也记不住了。饿且眼睛也什末都看不见了。在辣里偶只希望我能一睡噗起。当他们让我出来的时候,偶简猪就像重新活了过来一样,所有的素情都像脏潮一样的记了起来,辣时偶才干觉偶还活在这锅世界中。偶发誓,偶再也不去接近狂战士了。”
“但是你又不是囚犯啊!”妙丽说。
海格哼了一声。
“踏们辣会管那麽多?踏们又不在乎。辣里至少有亮百个以上的秋犯,踏们克以把踏们的快乐都吸乾,那管随有罪随与罪的。”
海格瞬间静了下来,注视着他的茶杯。然後平静地说:“偶也想过干脆让巴克比克去……飞走算了……但素你要怎末跟一猪葛来芬马说叫踏去藏起来?饿……饿且偶又克能触犯法律……”他瞪着他们看,眼泪再度滴了下来。“偶噗要被抓回亚卡邦。”
※※※
叫海格去犯罪,虽然并不好笑,然而荣恩和妙丽的确这麽想过。虽然哈利并没有忘记问阿黑的事,但他不能只顾着报仇的事,而不问是否他要帮助海格打赢跟危险事物处理委员会的仗。他、荣恩和妙丽第二天跑去图书馆,把所有能帮巴克比克辩护的书一起带到空旷的起居室。他们三个坐在旺盛的火炉前,慢慢地翻阅着体积又大、灰尘又多的书页,寻找有关动物伤害事件的着名案例,只有当他们偶然发现有关的东西时,他们才交谈。
“这里有一条……在一七二二年的案例……但是葛来芬马被判定有罪……噢,看他们做了什麽,真是令人厌恶……”
“这可能有帮助,看……一只曼提哥在一二九六年伤害一群人,而且他们把曼提哥处分了……噢……不,那只是因为每个人都太靠近了,而把它吓到了。”
同时,其他留在城堡的人,正忙着把那些比正常尺寸大许多的耶诞装饰往上挂,无视这个事实,几乎每个学生都在享受着。大大的祝福长条旗和寄生沿着走廊绑得到处都是,神秘的光线从每一套盔甲的内部放射出来,而且大厅里放了十二个原尺寸的耶诞树,上面挂的金星灿烂生辉。浓郁的食物香道弥漫了整个走廊,而且在耶诞夜,一直躲在荣恩口袋里的斑斑也探出头来用它的鼻子在空气里用力的嗅。
在耶诞节早晨,哈利被荣恩丢过来的枕头打醒。
“噢!吧嘛!”
哈利戴起他的眼镜,眯着眼睛看着他床脚边黑鸦鸦的一片,大一堆小山似的包裹出现在那里。荣恩已经开始撕开他自己的礼物上的包装纸。
“妈妈送的又是毛衣……真是又被她打败了……看看你的是不是也有一件。”哈利也有。卫斯理太太送他一件大红色的手织毛衣,上面还绣了一只葛来芬多狮,还有一打自家烘焙的什锦派、一些耶诞蛋糕和一盒的碎坚果。当他一边搬动着所有的东西时,他看到下面躺着一个长长细细的包裹。
“那是什麽?”荣恩靠近看着问,手里拿着一双刚打开的棕色短袜。
“不可……”
哈利把包裹拉开後大声的喘着气,一只闪烁扫把滚到他的床单之上。荣恩走近一看,吓得把他的短袜丢下跳了起来。
“我不敢相信,”他沙哑地说。
是一只疾炎飞矢,哈利离开斜角巷後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梦到的扫把。当他拿起它那灿烂的把柄。他能够感觉到它振翅欲飞;没有人扶,它自动升郅半空中,高席正好让人骑上它。他的眼睛移到把柄顶端的金色登记数字,它平滑的延伸下来,尾部的细桦树枝顺畅的呈流线型。
“谁把它送给你的?”荣恩用一种肃穆的声音说。
“看看是否卡片上有写。”哈利说。
荣恩拉开那些疾炎飞矢的包装纸。
“没有!八块鸭肉,谁会花这麽多钱在你身上?”
“好极了,”哈利晕淘淘地说:“我敢打赌一定不是德思礼。”
“我打赌是邓不利多,”荣恩说,他走到疾炎飞矢的附近,拿着它每一寸的细看。“他曾经匿名地送了你隐形斗蓬……”
“但是,那是我的爸爸的,”哈利说:“邓不利多只是把它还给我。他不会为我花上好几百个加隆金币。他不能给学生像这种东西……”
“这就是为什麽他不说出是他送的原因!”荣恩说:“在这种情形下一些屁眼子的,像马份之类的就会说它是偏爱。嘿,哈利……”荣恩笑的大叫一声:“马份!等他看到你有了这个!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这是一把国际的标准扫帚,这是超级的!”
“我不敢相信,”哈利喃喃自语,一只手沿着疾炎飞矢抚摸着,荣恩跳到哈利的床上时,他的脑袋里全都是马份的笑话。“会是谁?”
“我知道了,”荣恩试着控制他自己说:“我知道他是谁了,是……鲁宾!”
“什麽?”哈利强忍着自己不要笑出来。“鲁宾?听好,如果他有这麽多的黄金,他应该先帮他自己买件新的长袍。”
“是的,但是他喜欢你,”荣恩说:“而且当你的光轮两千撞烂的时候,我听到他离开的时候,还说过他会去斜角巷帮你找一把新的……”
“你是什麽意思,他离开的时候?”哈利说:“当我在比赛的时候,他生病了。”
“对啊,他不是在保健室里吗,”荣恩说:“我被石内卜处罚清洁那里的所有便盆,记得吗?”
哈利对着荣恩皱眉头。
“我不能想像鲁宾买得起这个东西。”
“你们两个在笑什麽?”
妙丽走进来,穿着的她的品味睡衣并且带着寇克斯汉克,它看起来非常凶悍的,有一块闪亮的金属片系在他的脖子的周围。
“别带他进来这里!”荣恩说,连忙地把深陷在他床上的斑斑抢过来,并且在他的睡衣口袋里把他藏起。
但是妙丽不理他。她让寇克斯汉克坐在西莫的空床上,并且注视着疾炎飞矢,然後装腔作势的说话。
“哦,哈利!谁送你的?”
“我也不知道,”哈利说:“没有卡片或者其他的东西。”
轮到他感到非常惊奇,妙丽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刺激或怀疑。相反地,她的脸沈了下去,并且轻咬她的嘴唇。
“你怎麽了?”荣恩说。
“我不知道,”妙丽慢慢地说:“但是它好像很稀奇,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这应该一把相当好的扫帚,不是吗?”
荣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它是现在最好的扫帚,妙丽。”他说。
“那麽它一定非常的贵……”
“或许比史莱哲林所有的扫帚加起来还贵。”荣恩高兴地说。
“好吧……那麽谁会把这麽贵的东西送给哈利,甚至还不报出名字?”妙丽说。
“谁关心这个啊?”荣恩不耐烦说:“听着,哈利,你能借我飞飞看吗?可以吗?”
“我认为任何人都不该骑那只扫帚!”妙丽尖锐地说。
哈利和荣恩看着她。
“那你认为哈利应该拿它去干什麽--拿来扫地吗?”荣恩说。
但是在妙丽回答之前,寇克斯汉克从西莫的床上爬了过来,扑向荣恩的胸口。
“把这……这……家伙……赶出去!”当寇克斯汉克的爪子抓上他的睡衣时,斑斑试着从他的肩上逃走,荣恩气得大声怒吼。荣恩抓住斑斑的尾巴,并且一脚踢向寇克斯汉克,结果目测错误踢到哈利床尾的柱子上,痛得荣恩单脚跳到地上哇哇乱叫。
寇克斯汉克的毛发竖了起来。尖锐的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那袋蛇眼从威农姨丈的旧短袜里跳了出来,并且在地板上闪烁旋转。
“我把那个忘记了!”哈利弯下腰捡起蛇眼。“我从不穿着那些短袜,除了装这个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用途……”
蛇眼在他的手掌中不断旋转并发出哨声。寇克斯汉克正对它发出嘶嘶的叫声,并且吐口水。
“你最好把那只猫赶出这里,妙丽,”荣恩狂怒地说,坐在哈利的床上看着他的脚指。“你不能叫那东西闭嘴吗?”他又对着哈利说,当妙丽大跨步走出房间时,寇克斯汉克黄色的眼睛仍然恶狠狠地盯着荣恩。
哈利把那些蛇眼塞回短袜,并且先到他的行李箱之内。现在能够听到的只有荥恩又痛又怒的呻吟声。斑斑被抓在荣恩的手中。自从它跑出荣恩的口袋之後,哈利就一直看着它,而且当他看到斑斑时感到相当的惊讶和不愉快,原本是那麽的胖,现在却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毛皮也好像稀疏了许多。
“他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哈利说。
“都是压力太大了!”荣恩说:“只要跟那个愚蠢的大毛球在一块他就会这样!”
但是哈利记得在魔法动物园的那巫婆曾经说过,一般宠物鼠的寿命只有三年,除非斑斑有他从未显示过的力量,否则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正在逐渐走完他的一生。荣恩不在乎斑斑是既烦人又无用,而且时常发生的状况,他是确信如果斑斑死掉的话,荣恩将会是非常的伤心。
耶诞节的早上,葛来芬多的起居室虽然没有几个人却是相当紧张的。妙丽把寇克斯汉克关在她的宿舍里,但是荣恩还是气得想去踢他一顿;荣恩仍然对寇克斯汉克一直想吃斑斑的事非常感冒。哈利放弃试着让他们彼此说话,而专心地检查疾炎飞矢,他把疾炎飞矢带到起居室。妙丽好像为了什麽理由在苦恼;她没有说什麽,但是她暗地里一直看着扫帚,好像它也曾经批评过她的猫。
午餐时间他们下来到大厅,发现各个学院的桌子都被移动墙壁旁边了,在大厅的中间只摆了一张桌子和十二张椅子。邓不利多教授、麦教授、石内卜教授,芽菜教授,都跟飞七坐在一起,那个霍格华兹的管理人,仍然穿着他平常的褐色外套和一个非常老旧而且有点发霉的燕尾服。另外只有三个其他的学生,一年级的两个看起来相当的紧张,面对着一个好像有点生气的史莱哲林五年级的学生。
“耶诞快乐!”当哈利、荣恩和妙丽接近桌子时,邓不利多时:“只有我们这几个留下来,分学院坐的话实在很蠢……坐下,坐下!”
哈利、荣恩和妙丽并排在桌子的最後面坐下。
“鞭炮!”邓不利多热心地说,拿了一个银色的大鞭炮给石内卜,石内卜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来用力一拉。砰地一声巨响,一大堆饼乾飞了出去,尖尖的巫婆帽子正好掉在他光光的秃头上。
哈利想起泥巴怪的事,与荣恩对看了一眼,两个人都露齿而笑;石内卜的嘴嗷了嗷,把帽子推向前给邓不利多,邓不利多立刻把帽子变成巫师帽。
“用力的扒吧!”他愉快地邀请整个桌子的人进餐。
当哈利正在自行取用烤马铃薯时,大厅的门再次打开。特罗妮教授好像装上轮子似的滑进来(译注:莲花步,国剧的青衣花旦时常用,功力高深者可以裙摆不扬,进退如风)。她穿上襄有绿色小金属片的大礼服,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更灿烂,像只超大的蜻蜓。
“赛比尔,这真是令人愉快的讶异!”邓不利多站了起来说。
“我刚刚在做水晶凝视,校长,”特罗妮教授的声音像是从雾蒙蒙的远方传来说:“而且我感到惊异,我看见我自己放弃我的孤独,而来参加你的午宴。我岂可拒绝命运的刺激呢?所以我立刻从我的塔里赶来,请原谅我的迟到……”
“不客气,不客气,”邓不利多的眼睛闪烁的说:“让我为你画上一张椅子……”
而且他真的用他的魔棒在半空中画出一张椅子,他的魔棒在石内卜教授和麦教授之间旋转了几秒後,砰的一声落下。然而特罗妮教授没有坐下来;她巨大的眼睛徘徊在桌子周围,突然地发出一种软软的尖叫声。
“我不敢,校长!如果我坐下来的话,我们将是十三个#夯有比这个更不吉利的!不要忘记如果十三个人一起用正餐的时候,第一个站起来的就会第一个死!”
“让我们冒点险吧,赛比尔,”麦教授不耐烦的说:“快点坐下,火鸡都要冷了。”
特罗妮教授犹豫着,然後坐进那张空的椅子内,眼睛闭起来,嘴也抿得紧紧的,好像担心雷电会劈上桌子。麦教授拿了一根大汤匙放到旁的汤盘上。
“没有意见吧,赛比尔?”
特罗妮教授忽略她。再一次打开眼睛看了附近一遍说:“但是亲爱的鲁宾教授在哪里?”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生病了,”邓不利多说,指示着每个人自己动手。“最不幸的是在耶诞节生病。”
“这你当然已经知道了吧,赛比尔?”麦教授的眉毛扬起说。
特罗妮教授冷冷的看了麦教授一眼。
“我的确知道,米奈娃,”她安静地说:“但是某个自以为什麽都知道的人,却不当一回。我时常不依照我心眼所见的去做,这样就不会让其他的人神经紧张了。”
“那就谢天谢地了。”麦教授辛辣地说。
特罗妮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森的。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米奈娃,我已经看到可怜的鲁宾教授不会跟我们相处多久的。他她像也知道他自己,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当我为他做水晶球凝视时,他马上就逃出……”
“想像的到。”麦教授冷淡地说。
“我不这麽认为,”邓不利多稍微兴奋的扬起声音说,终止了麦教授和特罗妮教授的对话,“鲁宾教授没有任何的立即性危险。席维斯,你是否为已他再做一帖药?”
“是的,校长。”石内卜说。
“很好,”邓不利多说:“那麽他不久就能康复了……迪力克,你可以分我们一点香肠吗?那个美味极了。”
那个五年级的男孩满脸通红,直接走向邓不利多,并且带了一大盘的腊肠,他的手不停的发抖。
两个小时之後,直到耶诞节晚餐快完时,特罗妮教授的表现都很正常。一直闷声不发的爆竹,终於在耶诞餐後全面引爆,哈利和荣恩第一个想离开餐桌时,她吓得尖声大叫。
“亲爱的!你为什麽要第一个离开你的座位?为什麽?”
“不知。”荣恩不安的看了哈利。
“我打赌不会有什麽事的,”麦教授冷冷的说:“除非有个杀人狂就在门外面等着要杀第一个走进玄关的人。”
荣恩几乎笑了出来。特罗妮教授看起来相当的屈辱。
“一起来吧?”哈利对妙丽说。
“不,”妙丽低声的说:“我还有些话要跟麦教授说。”
“或许她想问问看,她可不可以再多修几堂课。”荣恩打了个呵欠,他们一起走进玄关,也许这样就可以完全避免遇上杀人狂了。
当他来到肖像孔时,发现卡多冈骑士跟两个修道士、历届的霍格华兹校长和他的小肥马正在举行耶诞宴会,他扬起他的视线并且举起一杯麦芽甜酒。
“耶诞……呃……耶诞快乐!口令?”
“卑鄙的杂种狗。”荣恩说。
“就像你一样,先生。”卡多冈骑士哄然大笑,画像的前方就出现一个入口让他们过去。
哈利立刻上楼到他的宿舍里,带下他的疾炎飞矢和妙丽在生日时送给他的飞行扫把保养组,他把他们带到楼下,试着看看疾炎飞矢有什麽需要保养的地方,然而却连一根小枝也不需修剪,而且把柄也光滑得连个斑点也没有。他和荣恩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直到肖像孔再度打开,妙丽走了进来,後面还跟着麦教授。
虽然麦教授是葛来芬多学院的导师,但是以前只在起居室看过她,而且总是非常严肃的宣布一些事情。他和荣恩都凝视着她,两手拿着疾炎飞矢。妙丽走到他们的旁边坐下,打开眼前的一本书,同时把脸藏在後面。
“那是什麽,这个?”麦教授清亮地说,她走到火炉旁边注视着疾炎飞矢。“格兰杰小姐跟我说你收到了一支扫把,波特。”
哈利和荣恩瞪了妙丽一眼。他们只从她的书本最上缘看到她的前额,其他的地方都看不到。
“可以借我看看吗?”麦教授说,但是她没有等到回答就把疾炎飞矢拿在手中。她从把柄到末端的细枝仔细检查着。“~没有任何的讯息吗,波特?没有卡片?或是其他形式的讯息?”
“没有。”哈利茫然地说。
“我认为……”麦教授说:“好吧,我很抱歉我必须把他借走,波特。”
“什……什麽?”哈利踮着他的脚说:“为什麽?”
“它需要检查看看有没有被人下诅咒,”麦教授说:“当然,这方面我不是专家,但是我敢说胡奇女士和孚立维教授会把它拆装检查……”
“拆装检查?”荣恩重复的说,好像麦教授疯了。
“不用花上几个星期,”麦教授说:“如果我们确认它没有不对劲之处,就会把它还给你。”
“它没有问题!”哈利声音略为摇动地说:“真的,教授……”
“你不能确定,波特,”麦教授相当和蔼的说:“不能等到你飞了它,无论如何,直到我们确定它没有被做什麽手脚之前,我都害怕它有什麽问题。我会给你通知的。”
麦教授转过身去拿着疾炎飞矢打开肖像孔,肖像孔在她走後关了起来。哈利站在他的後面注视着,锡制的细致磨光器仍然牢牢抓在他的手中。而荣恩走到妙丽的旁边。
“你跑去找麦教授做什麽?”
妙丽把她的书丢到一边。她的脸仍然是红红的,但是挑衅地站起来跟荣恩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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