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不利多教授把所有的葛来分多学生送回大厅,十分钟之后赫夫帕夫、雷文克劳、和史莱哲林的学生也过来了,他们都感到相当的困惑。
“老师们和我需要把城堡作一个撤底的搜寻,”邓不利多教授要麦教授和孚立维教授关闭所有通往大厅的门。“我有点担心,为你们自身的安全,今天晚上你们就睡在这里。我会请一些师长在玄关处守卫着,并且我要求男女学生总代管理秩序。有任何骚动的话,应该立刻跟我报告,”他对着派西叮咛,派西感到自己无限地骄傲与重要。“有事的话就叫幽灵传话给我。”
邓不利多教授顿了一顿,稍微的离开大厅,并且说:“哦,是了,你们需要……。”
他的魔棒舞成一道波浪,越过长条桌飞到站在大厅墙壁边缘的学生们附近;接着又形成另外一个波浪,地板上就布满了数以百计的紫色睡袋。
“晚安啦。”邓不利多教授说,接着他就关上了门。
大厅中开始发出兴奋地嗡嗡声;葛来分多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其他学院的人。
“每个人都躺进自己的睡袋!”派西呼喊:“立刻动作,现在,不要说话!十分钟后熄灯!”
“来吧。”荣恩对哈利和妙丽说;他们拿了三个睡袋并且拖到一个角落里。
“你想阿黑还待城堡里吗?”妙丽忧虑地轻声说道。
“很明显的,邓不利多认为有可能。”荣恩说。
“真幸运他选了今晚,你知道,”妙丽当他们钻进他们的睡袋内,并且支起他们的手肘说:“一般的晚上我们早就已经在塔里了……”
“我认为他是搞错日子了,毕竟他在逃亡中,”荣恩说:“他不知道令天是万圣节前夕。否则他早就来炸了这里。”
妙丽战栗。
围在他们附近的人都在问彼此同样的问题:“他是怎么进来的?”
“也许他知道怎么变成空气”一个数尺外的雷文克劳学生说:“你知道,只有变成空气才能混进来。”
“或许他易容了,”一个赫夫帕夫五年级学生说。
“他可能是飞来的。”丁汤姆斯提议。
“说真的,我们是历史上唯一一群,念霍格华兹念得这么心惊胆颤的人吗?”妙丽对着哈利和荣恩说。
“或许,”荣恩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城堡被这么多的城墙保护着的,你知道,”妙丽说:“它们上面都有一种魔法,可以阻止隐形的人进入。就算你变成了空气也不能到这里。而且我认为那些狂战士能够看穿愚弄人的假面目。他们正在每一个入口处守护着。就算他用飞的,他们也看得见。而且飞七知道所有的秘密通道,他们能掌握它……”
“现在熄灯!”派西呼喊:“每个人待在睡袋里,不要说话!”
那些蜡烛全部消失了。现在唯一的光源是来自那些银白色的幽灵,幽灵们有的漂流到正在严肃谈话中的师长们那里,或者是魔法天花板那里,宛如与天空外的星星一起散布。但是喋喋不休的耳语仍然充满了大厅,哈利感觉好像睡在一个晚风轻拂的户外。
每个小时都会有一位教师在大厅中检查,确定每样东西都无异状。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许多学生最后都熟睡了,邓不利多教授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哈利看见他走到派西附近,派西在那些睡袋之间悄悄爬了过去跟他谈话。派西的位置离哈利、荣恩和妙丽不远,当邓不利多的脚步声接近时,他们很快地假装睡熟。
“有找到他的踪迹吗,教授?”派西轻声地问道。
“没有,所有人都没事吧?”
“所有的情况都在控制中,先生。”
“很好。现在没有办法移动他们。我已经找了一个葛来芬多入口肖像的临时监护人。明天之内你就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那么胖淑女呢,先生?”
“躲在二楼的一张地图里。似乎因为她拒绝让没有口令的阿黑进入,所以他就发动攻击。她仍然非常害怕,但是只要她一平静下来,我就会请飞七先生让她复位。”
哈利再一次听到嘎轧的开门声,以及更多的脚步声。
“校长?”是石内卜。哈利相当努力地听。“第三层楼全部已经搜过了。他不在那里。而且飞七已经到过那些地牢;也没有任何发现。”
“天文学塔怎么样?特罗妮教授的房间?猫头头牧场?”
“全部都搜过了。”
“很好,席维斯。我并不是真的认为阿黑会逗留在这里。”
“你认为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教授?”石内卜问。
哈利稍稍移开他的手臂,让另一个耳朵也能听清楚。
“方法很多,席维斯,但是他下一次不太可能用同一种方法。”
哈利把他的眼睛睁开一点,并且斜视着他们站的地方;邓不利多背对着他,但是他能够看到派西的正面,他正全神贯注的听着,还看到石内卜的侧面,他看起来很生气。
“你记得我们的谈话吗,校长,就在那之前…呃…学期开始的时候?”石内卜说,他欲言又止,似乎派西在场他不方便说清楚。
“我记得,席维斯。”邓不利多的声音中带有警告的意味。
“这好像是…几乎不可能…阿黑能够在没有人从内部帮忙之下闯进学校。当你发出任命的时候,我就一直热心地提醒…”
“我不相信在这个城堡里的任何一个人会帮助阿黑进来,”邓不利多说,而且他的音调听起相当明确的表达出他想结束内卜的话题。“我必须去找狂战士,”邓不利多说:“我说过当我们搜寻完毕时,我会通知他们。”
“他们没有打算提供协助吗,先生?”派西说。
“哦当然有,”邓不利多冷淡地说:“但是我是害怕狂战士跨过这个城堡的门槛后,就不当我是个校长。”
派西看起来有点羞愧。邓不利多离开大厅,迅速而安静地走去。石内卜站了片刻,用满怀怨恨的脸色看着校长;然后他也离开了。
哈利向旁边的荣恩和妙丽望了过去。他们两个的眼睛也是睁开着的,仰望着星光照耀的天花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荣恩装腔作势说话。
学校最近这几天,除了天狼星阿黑之外,什么也不谈论了。有关他如何潜入城堡的那些方法变得越来越离谱;一个赫夫帕夫的学生汉娜艾宝,在上完一堂药草学之后,告诉很多人她听说阿黑能够变成一棵开花的矮树。
胖淑女和扯坏的帆布从墙壁上被取下来了,换上卡多冈骑士和他的胖灰色小马的肖像。这项改变没有人感到高兴。卡多冈骑士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跟想通过的人挑战,并且把口令改得又荒谬又复杂,他一天至少改变两次。
“他根本就疯了,”西莫斐尼干愤怒地跟派西说:“我们不能换其他的人吗?”
“没有其他的画像愿意做,”派西说:“胖淑女的事把他们都吓坏了。卡多冈先生是唯一勇敢站出来志愿承担的。”
然而哈利倒不觉得卡多冈骑士有多麻烦。他觉得自己现在被监视着。教师们借口同路,不管他到那里都跟他在一起,而且派西卫斯理(哈利怀疑他在作戏,为了他母亲的命令)像只傲慢的看门狗似的跟他到任何地方。当麦教授把哈利叫进她的办公室时,所有的谜底终于揭晓了,她以让人联想到有人死亡的难看脸色对着哈利。
“任何秘密都是无法永久隐藏的,波特,”她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声音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相当震惊的,但是天狼星阿黑…”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跑出来的,”哈利疲倦地说:“我听荣恩的爸爸跟他的妈妈说过了。卫斯理先生在魔法部里工作。”
麦教授像是大吃一惊。她注视着哈利好半晌,然后说:“我了解了!好吧,在这种情况下,波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认为你不该在傍晚时练习魁地奇。因为那时候,球场只有你和你的队员,防备相当没有松懈,波特…”
“我们在星期六就要迎接我们的第一个比赛!”哈利屈辱地说:“我已经无法停止了,教授!”
麦教授专心地考虑着。哈利知道她深深地对葛来芬多队的前景感到兴趣;毕竟当初是她提议让他在一年级时就成为队上的搜捕手。他摒息等待着。
“……”麦教授站起来从窗户注视着魁地奇球场,只看到雨蒙蒙的一片。“好的……千万让我看到,我们终将赢得冠军……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波特……如果有一位教师在场的话,我将会比较放心。我会请胡奇女士在你的训练时间照料一下。”
越接近魁地奇首战的日子,天气就变得更坏了。然而葛来芬多队无畏无惧,在胡奇女士的监视下,比平常更努力地训练着。然后,在他们星期六之前的最后调整训练时,奥利佛木透给予他的队员一则最不受欢迎的消息。
“我们的对手不是史莱哲林!”他看起非常生气地告诉他们:“弗林特通知我。我们改跟赫夫帕夫比赛。”
“为什么?”队上其他的人异口同声的问。
“弗林特表示他们的搜捕手手臂受伤,”木透磨着他的牙齿狂怒地说:“但是很明显的,他们这么做原因,就是不想在这种天气之下比赛,认为这会损害他们的战力……”
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而且当木透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听到远处的雷声轰隆隆作响。
“马份的手臂根本没有毛病!”哈利狂怒地说:“他根本是装的!”
“我也知道,但是我们又不能证明,”木透怨恨地说:“而且我们目前的练习都是针对史莱哲林的,现在要改为球风大大不同的赫夫帕夫。他们换了一位新的队长和搜捕手,西迪克迪格理…”
安琪莉娜,爱丽卡,和凯泰突然地吃吃地笑。
“怎么了?”木透说,对他们这种小动作不以为然地皱着眉头。
“他很高,而且长得也很不错,不是吗?”安琪莉娜说。
“他既强壮又沉默。”凯泰说,而且他们又开始吃吃地笑。
“他沉默是因为他笨到只会同时使用两个字来说话,”佛烈德不耐的说:“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奥利佛,赫夫帕夫好对付得很。上次我们跟他们玩的时候,哈利才花了不到五分钟就抓到金探子了,记得吗?”
“我们这次的情形跟那次完全不同!”木透喊叫着,他的眼睛有点突出来了。“迪格理的整合能力非常强大!他是一个很好的搜捕手!我最怕的就是你们小看他!我们不能放松!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史莱哲林正在试着找出我们的破绽!我们一定要赢!”
“奥利佛,冷静下来!”佛烈德有点惊慌地说:“我们非常严肃地看待赫夫帕夫。绝不小看他们。”
与战前的气氛相配合的,是咆哮的风声,与狂横的雨水。这种天气所带来的黑暗,使走廊和教室内不得不额外的加强照明,灯笼都被点亮了。史莱哲林队看起来特别的二五八万,尤其是马份。
“啊,真希望我的手臂感到比较好了!”他的叹息之声如同外面的狂风,强烈打击着窗户。
哈利待在房间里,脑袋里除了明天的比赛外没有其他的事。奥利佛木透在他去上课的途中逮到了他,不断的给他加油打气。在呼了三次口号之后,哈利突然发现,跟木透混了这么久,已经让他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迟到了十分钟,在他赶着离开时,木透还在后面呼喊着:“迪格理的俯冲非常快速,哈利,所以你尽可能的要让他打转…”
哈利冲到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外面停了下来,把门拉开,而且冲进里面。
“很抱歉我迟到了,鲁宾教授。我…”
可是坐在教师书桌上的并不是鲁宾教授;而是石内卜。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所以我认为应该替葛来芬多扣十分。坐下。”
但是哈利没有移动。
“鲁宾教授在哪里?”他说。
“他说他今天感到不太舒服,没办法教,”石内卜用一种狰拧的微笑说:“我相信我已经告诉你要去坐下了吧?”
但是哈利还是停哪里。
“他什么地方不舒服了?”
石内卜的黑色眼睛闪耀着。
“没有生命危险的,”他说的好像但愿他有。“再扣葛来芬多五分,而且如果我必须再一次要求你坐下,那就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地走到他的位子坐下。石内卜瞪着班级看。
“在波特打断我之前,我正在说,鲁宾教授没有记录你们已经上到那里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学过对付泥巴怪、红色小平帽、河童和葛林弟罗,”妙丽很快地说:“而且正要开始…”
“安静,”石内卜冷淡地说:“我没有问你们。我只是在说鲁宾教授的教导缺乏组织。”
“他是我们所遇过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丁汤姆斯大胆地说,而且班上其他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石内卜看起来以平常更加可怕。
“你还真容易满足啊。鲁宾还真把你们宠坏了…我本来预期你们一年级时就能够处理红色小平帽和葛林弟罗的。今天我们将讨论…”
哈利看他轻轻弹起教科书,翻到非常后面的章节,他知道那些他们还没有上到。
“狼人。”石内卜说。
“但是,先生,”妙丽不能抑制她自己的说:“我们还不该上到狼人,我们应该从新奇庞客开始…”
“格兰杰小姐,”石内卜用一种致命的平稳声音说:“印象中是我在教这堂课而不是你。而且我告诉你们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的眼光再一次地扫射了所有的人:“你们全部翻到那里!现在!”
班上所有的人都怀着愠怒和不满,嘟嘟囔囔的打开他们的书。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们如何区别狼人和真实的狼?”石内卜说。
每个人都坐在那里保持沉默,除了妙丽以外,她如同往常一样把手举得高高地,宛如射入半空中的炮弹。
“没有人吗?”石内卜说,他故意忽略妙丽。他拧笑地回过头来。“你们是在告诉我,鲁宾教授连两者间最基本的差异都没有跟你们讲过吗…”
“我们跟你讲过了,”巴蒂突然地说:“我们还没有上到狼人那一章,我们正要上…”
“安静下来!”石内卜吼叫:“很好,很好,很好,我从不认为三年级的学生看到了一只狼人,可以跟它说我不认识你就算了。我会把这点通知邓不利多教授,你们的进度相当的落后………”
“对不起,先生,”妙丽说,她的手仍然举在空气,“狼人与真实的狼可以从几个小地方分辨。狼人的鼻子和口部…”
“格兰杰小姐,这是你第二次打断我的话了。”石内卜冷然地说:“葛来芬多扣五分,为了一个让人无法忍受而假装博学多闻的人。”
妙丽满脸通红的,放下她的手,而且她的眼睛泪汪汪地注视着地板。班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跟石内卜有说过同的话,他们每人至少说过一次妙丽是个假装博学多闻的人,然而荣恩,这个每星期至少说两次妙丽卖弄学问的人,却高声地说:“你问我们一个问题,而且她知道答案!为什么你不让她回答?”
班上的人离得他远远的。石内卜对着荣恩慢慢走去,房间中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下课后留下来,卫斯理,”石内卜像捆绑人似地,贴近荣恩的脸说:“而且如果我再一次听到你批评我的教学方式,你将会吃不了兜着走。”
接下来整堂课没有任何人出声。他们坐着抄写教科书上有关狼人的笔记,当石内卜如觅食般地纵横于各排的书桌之间时,还不断批评鲁宾教授教过的部份。
“非常差劲的解释……那是不正确的,河童比较常出现在蒙古……鲁宾教授说占了八成吗?我看根本不到三成………”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时,石内卜把他们捉了回来。
“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写一篇报告,列举你们所知的杀死狼人的方法。这个课题我要至少二卷的羊皮纸,而且我要在星期一早上以前看到它。现在每个人都离开教室。卫斯理等一下留下来,我们需要安排你的处罚。”
哈利和妙丽跟着班上其他的人离开教室,同学们一直等到他们走到听力范围之外,才爆发出对石内卜嫌恶已极的长篇大论。
“石内卜说的跟以前所有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教我们的都不一样,甚至这又不是他的工作,”哈利对妙丽说:“为什么是他来替代鲁宾?你认为是不是因为泥巴怪那堂课的关系?”
“我不知道,”妙丽沉思地说:“但是我真的希望鲁宾教授快点好起来……”
五分钟之后荣恩赶上他们,他的愤怒更如烈焰狂潮。
“你们知道那家伙…”(他呼叫石内卜为那家伙,使得妙丽忍不住叫:“荣恩!”)…叫我做什么吗?我被叫去把保健室里所有的便盆的洗干净。而且不能使用魔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得紧紧的。“阿黑为什么不躲进石内卜的办公室啊?这样他就能帮我们作了他!”
哈利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了,因为太早了,所以天色还是黑的。他认为是风声把他吵醒的。他感觉到一阵寒冷的微风从背面吹上他的脖子,而门闩关得好好的…皮皮鬼那个讨厌的东西紧邻着他漂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耳边吹着令人难过的气息。
“你干什么?”哈利狂怒地说。皮皮鬼鼓着他的脸颊用力地吹,而且从房间后面突然咯咯地笑,声音越大越大了。
哈利摸索着他的闹钟,看了一下,现在才四点半。因为皮皮鬼的关系,他虽然试着再回去睡觉,但是却难以入睡,既然他现在醒了,就很难不理会城堡墙壁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和远处禁止进入的森林里传来的风吹树木的辄辄声。几个小时之后,他就会站在魁地奇的球场上,在那阵狂风中战斗。最后,他放弃继续睡觉的念头,起床,穿衣,拿起的他的光轮两千,而且从宿舍中安安静静地走出去。
当哈利打开门的时候,有个东西缠住了他的脚。他弯下腰及时抓住寇克斯汉克灌木一般的尾巴,并且把他拖到外面去。
“你知道,我认为荣恩对于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哈利满腹疑问地告诉寇克斯汉克:“在这个地方的周围有许多老鼠…快去追捕他们。快去,”他用肘轻推了他的脚催促他,寇克斯汉克走下螺旋形的楼梯。“离斑斑远一点吧。”
在起居室中暴风雨的噪音比平常更大。哈利知道这不足以使比赛取消;魁地奇比赛不会因为雷雨这点小事就中止。然而,他却觉得非常惴惴不安。木透曾经在走廊中向他指出西迪克迪格理的特点;迪格理已经五年级了,而且比哈利重很多。搜捕手通常相当轻巧而且速度很快,但是在这种气候之下迪格理的重量反而成了一种优势,至少他被吹跑的可能性小了很多。
哈利在火炉前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天将破晓,并且阻止寇克斯汉克再次从楼梯偷偷闯进男生宿舍。过了很久以后哈利认为早餐的时间快到了,所以他独自往肖像孔走去。
“拔剑吧,你这只龌龊的杂种狗!”卡多冈先生叫喊着。
“哦,拜托你闭嘴吧。”哈利打了个哈欠。
他在一个大碗里舀了点粥,并且开始吃他的土司面包,队里的其他成员都陆陆续续的出现了。
“这下子就更麻烦了。”木透说,他吃不下任何东西。
“别再担心了,奥利佛,”爱丽卡抚慰地说:“我们不在乎那点雨的。”
但是魁地奇比赛比起雨来得重要得多。每一场魁地奇比赛通常都会吸引学校所有的人去看,简直就像把学校关了一样,但是他们往魁地奇球场的草地跑过去时,都不禁弯腰驼背的抵抗狂暴的风,他们手中的伞都被带得作势欲飞。当哈利进入休息室之前,哈利看到了马份、克拉和高尔,他们笑着前往看台里一支巨大的雨伞下走去。
队员们换上他们的深红色长袍,等候着木透作赛前精神讲话,但是他没有说话。他试着好几次张嘴欲说,却都把它们吞了回去,然后失望地摇动他的脑袋,招手要队员跟他出去。
球场上的风强劲的令他们连走路都东倒西歪、步履蹒跚。如果群众的加油没有办法压过雷声,他们甚至没办法听到。雨水飞溅入哈利的眼镜。他要怎么在这种情况下逮到金探子?
赫夫帕夫正从球场的另一端走过来,他们穿着金丝雀黄的长袍。双方的队长走上前礼貌的握手;迪格理对着木透微笑,但是木透却没有报以微笑,他看起好像得了破伤风般的呆呆地点了点头。哈利看见胡奇女士装腔作势地开始说话:“骑上你的扫帚。”,他静静地把右脚从泥巴里拔出来,跨过他的光轮两千。胡奇女士把口哨放到她的嘴唇上,接着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便离得他们远远的。
哈利很快地上升,但是他的光轮两千被风吹得稍稍偏了。他设法使它保持稳定,斜视着进入雨水中。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哈利就全身湿透而且几乎冻僵了,勉强可以看到他的队友,独自搜寻着小小的金探子。他忽前忽后地在球场上飞来飞去,只看到或红或黄的模糊形状,其余的球员到底在比赛中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没有概念。因为风的关系他没办法听到转播。群众把打坏的伞藏在一片斗蓬海的底下。哈利有两次都太靠得太近差点撞上球柱;雨水打在他的眼镜上,使他的视野一片模糊,使他没办法看清楚到底什么东西靠了过来。
他已经不知道比赛过了多久了,让扫帚保持平稳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天空比刚刚更黑了,好像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哈利又有两次差点撞上其他的球员,甚至不知道他倒底是队友还是对手;每个人现在都是湿嗒嗒的,雨又那么的密,他根本无法分辨他们……
胡奇女士的口哨声伴随着第一道闪电而来;哈利才勉强透过浓密的大雨看到木透的轮廓,他对着地面作了个手势。所有的队员就全部浸入泥水之中。
“我要求暂停!”木透对他的队员吼叫着:“快点过来,到这里集合…”
他们在球场边缘在一支大伞下面挤成一团;哈利匆忙地从他的长袍上拿下眼镜,并且使劲地擦拭它。
“现在分数方面怎么样?”
“我们领先五十分,”木透说:“但是除非我们快点抓到金探子,不然我们会打到晚上。”
“我一直没有办法掌握住机会。”哈利幌动他的眼镜,苦恼地说。
就在那一刻,妙丽出现在他的肩膀后面;她握住她的斗蓬盖过她的头,却宛如黑暗中的明灯。
“我有个主意,哈利!把你的眼镜给我,快点!”
他把手递过去给她,队员们惊愕地看着,妙丽用她的魔棒轻轻敲打着,并且念道:“水珠去去!”
“这样就好了!”她把眼镜递回给哈利说:“这样眼镜就不怕水了!”
木透看起来好像想抱着她狂吻一番。
“帅呆了!”他沙哑地呼叫着,在她消失在群众之中后。“好了,伙伴们,我们上吧!”
妙丽的咒语真是个好主意。哈利虽然还是冷得全身僵硬,他这辈子从来不曾湿成这副德行,但是他可以看清楚了。充满新的决心,他在狂暴的空气中催促他的扫帚,对每个方向注视着金探子,为了躲避一个球柱,而迪格理又从反方向飞了过来,哈利潜入他的下方……
紧随着叉状的闪电之光,雷声又再度大作了。情况变得越来越凶险。哈利必须快点找到金探子…
他转过身子,向后往球场中央飞去,但是在那一瞬间,另一个闪电的闪光照亮了看台,哈利看到一个让他完全分心的事物,一只毛发蓬松的黑色大狗的半身侧面影,从半空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踪迹,就在看台最高处那一排的空位子里。
哈利握着扫帚柄的手忽然麻木的滑了一下,而且他的光轮两千也往下掉了几尺。他摇动湿透的眼睛周围,向后侧目看了一眼看台,狗已经消失了。
“哈利!”木透从葛来芬多的球门痛苦地大声叫唤着。
“哈利,在你后面!”
哈利敏捷地看了四周。西迪克迪格理正从球场上飞奔而下,而且一个金黄色的小斑点正在他们之间的雨水中闪烁生光…
一阵恐慌的震撼,哈利紧握住扫帚的把柄,看见正前方金探子逐渐扩大。
“来吧!”虽然雨水鞭打着他的脸颊,他还是对着他的光轮两千狂喊着:“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但是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一阵怪诞的沉默笼罩了整个球场。风,依然如方才一般的强劲,宛如要忘记什么一般的狂吼着。突然好像有人把所有的声音都关掉了,哈利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一阵熟悉而可怕的寒意侵袭了他,在他心中,他知道什么东西在球场下面移动着……
在他明白之前,哈利的眼睛离开了金探子向看下。
至少有一百个狂战士,他们的蒙住的脸向上对准了他,就在他的下方站立着。好像有种冰水正从他的胸中升起的感觉,切断了他的思绪。当他再一次听得见时……好像有人正在尖叫,尖叫声钻进他的脑袋里面……一个女人……
“不要,哈利、不要,哈利,请不要,哈利!”
“站一边去,你这个笨女孩……站到一边去,现在……”
“不要,哈利,请别这样,要就对我来吧,过来杀我…”
一阵麻木,哈利的脑中充满旋涡状的白雾……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在飞?他需要帮助她……她就要死了………她要去自杀………
他正在掉落,掉入冷冰冰的雾中。
“不,哈利!请你……怜悯他吧…怜悯他吧……”
一种尖锐的声音正在笑,还有女人在尖叫,再来哈利就没有知觉了。
“还好土地很软。”
“我还以为他必死无疑的了。”
“但是他甚至连眼镜都没有打破。”
哈利可以听到那些低声细语,但是没办法明白任何事。他没有任何的线索,或是明白该从那里着手,以及在这之前他都在做些什么。他所知道唯一的事,就是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痛的好像被人暴打一顿的样子。
“这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可怕的一件事了。”
最可怕的东西……最可怕的东西……那个黑色的图形……寒气……尖叫声……
哈利的眼睛突然地张开。他正在保健室中。葛来芬多魁地奇的队员,每个人都从头到脚被泥巴包住,在他的床边聚集着。荣恩和妙丽也在那里,他们看起来好像刚从游泳池爬上来一样。
“哈利!”佛烈德包在泥巴下的脸看起来是极端的惨白。“你感觉怎么样?”
哈利的记忆好像很快地转了回来。闪电…葛来姆…金探子…还有狂战士……
“发生什么事?”他说,他们全部都突然猛喘起气来了。
“你摔下来了,”佛烈德说:“大概…大概有…五十尺高吧?”
“我们还以为你死定了。”爱丽卡浑身颤抖地说。
妙丽发出小小的一阵吱吱响,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但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哈利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要重赛吗?”
没有人说话。可怕的事实像是哈利内心一块沉落的石头。
“我们没有…输吧?”
“迪格理抓到金探子,”乔治说:“就在你跌下去之后。他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他回到地上看到你的情况时,他还跑过去大喊着要求重赛。但是他们嬴得公正……甚至木透也承认了。”
“木透在哪里?”哈利说,他突然发现他不在这里。
“还待在外面淋雨,”佛烈德说:“我们认为他想把自己淹死。”
哈利把脸埋进膝盖中,他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头发。佛烈德轻轻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
“好了啦,哈利,你以前从来没有掉过金探子。”
“任何事情都会有第一次的嘛。”乔治说。
“又不是一切都结束了,”佛烈德说:“我们只输了一百分。”
“对吧?所以如果赫夫帕夫输给雷文克劳,而且我们打赢雷文克劳和史莱哲林…”
“赫夫帕夫至少必须输上二百分。”乔治说。
“但是如果他们打赢雷文克劳……”
“不可能,雷文克劳太强了。但是如果史莱哲林也输给赫夫帕夫……”
“所有的可能性…至少有一百种以上。”
哈利呆在那里,不说一个字。他们输了……第一次输了,他第一次输掉魁地奇比赛。
在十分钟或者更久以后,庞芮女士过来把队员们都赶走。
“我们晚点还会再过来看你,”佛烈德告诉他:“别太责备你自己,哈利,你仍然是我们最好的搜捕手。”
一票人马拖泥带水的走了出去。庞芮女士在他们走了以后摇了摇头把门关上。荣恩和妙丽靠近哈利的床边。
“邓不利多真的生气了,”妙丽用一种震惊的声音说:“我以前从未见那样子的他。当你摔下去的时候,他跑到球场上,挥动的他的魔棒,以缓冲你掉在土地上的力量。然后他对着狂战士旋转他的魔棒。把一些银色炮弹般的东西射向他们。他们立刻离开球场看台……我们听到他狂怒的说,他会去问明他们跑过来的理由…”
“然后他把你变到一个担架上,”荣恩说:“而且把你用漂浮的送回学校。每个人都认为你是…”
他的声音逐渐远去,但是哈利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正在想狂战士对他所做的……还有那声尖叫声。他抬头向上看着荣恩和妙丽,他非常忧虑地在附近寻找着一件重要的东西,并且快速的问道。
“有人帮我拿回我的光轮两千吗?”
荣恩和妙丽很快地彼此对看了一眼。
“呃…”
“怎么了?”哈利说,来回地看着两人。
“好吧……当你摔下去的时候,它飞了出去,”妙丽迟疑地说。
“然后呢?”
“然后它撞到…它撞到…令人惊讶,哈利…它撞上昏皮柳树。”
哈利的心中突然有种不祥预感。昏皮柳树是一非常粗暴,而且老是占据道路中央的柳树。
“然后呢?”他说,却害怕知道答案。
“呃…,你知道昏皮柳树,”荣恩说:“它…它不喜欢被碰到。”
“在你醒来之前,孚立维教授刚把它带回来。”妙丽用一种非常小的声音说。
慢慢地,她把一个放在她脚下的袋子倒转过来,而里面倒出了一些破碎的木头在床上,那个始终对哈利保持忠诚的伙伴,最后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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