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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林嬷嬷都脸色一变,有些担忧望着丁紫,然而丁紫面上表情依旧没变,双眼没有什么温度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丁鹏王氏在内的所有家眷,所有被看之人,皆感觉身子极速冰寒冷冻一般,心里咯噔了一下。
丁紫可是才在宫里受了气回来了,来到府里还能受这些人冤枉和气受?那太子她一时惹不起,可是这府里还哪有她惹不起的人!
丁紫笑容甜美,声音十分动听笑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哪个不着调的让祖母这么生气,该狠狠的罚,祖母单说无妨,我自会将那胆敢惹祖母生气的拉出去杖毙,家人全都轰出府发卖出去。”
丁鹏闻言身子一震,心里划过丝惊意来,他刚才一直听着几个女人告状,母亲因为听到方姨娘胎位摔的有些不稳一时急的骂了几声,他想到未出世的孩儿气的一时蒙住了理智,他怎么就忘记了丁紫现在的身份。
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假,可是比他品级还高的女官,犯了什么错自有衙门自有内务府来审理,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有她身份高贵,王氏这样张口就骂,那可是辱骂朝庭命官无异。更有越俎代庖替天子管人的不敬之罪,想到这丁鹏心里一紧,脸上的冰冷全部消失,只是堆起的笑,差点看不到那笑眯起的眼睛:“紫儿回来了,太后身子怎么样,看来太后还真是喜欢咱们紫儿,爹爹都没看时间,快派人去做晚膳,今天咱们便一起用膳吧。”
丁鹏突然变了太度让屋中的人皆是一愣,多为疑惑他的转变为何,丁紫走到丁鹏与王氏身前,微微一拂礼:“今日早出进宫,还没向祖母和爹爹请安,紫儿真是疏忽,在这里先向祖母和爹爹陪罪了,太后身子健康的很,能和父亲祖母一起用膳紫儿自是开心的。”
“你进宫是为太后看诊,那是荣誉之事,哪来的罪过,你这丫头就是谦虚。”丁鹏笑着夸奖,王氏也总算想明白了丁鹏会突然变脸的原因,心里也是一抖,不期然的想到当初丁紫从公宫回来那次发疯,嘴角抖动了两下,可让她马上改嘴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个什么。
丁紫行完礼便站起来,走到右侧丁宁儿坐的位置前站定,面带微笑的道:“妹妹坐错位置了吧,还是待在府中这么久的,难道被娇惯的连规据都不懂了,不知首位是府中主子做的地方吗,你一个庶女怎么做着嫡女的位置。”
丁紫直接将丁宁儿归类到奴才的位置上,又骂她不懂规据没有尊卑之念,听的丁宁儿脸上阴沉恐怖起来,只是严格说来丁紫说的话根本没错。古代尊卑观念,嫡庶之别可是分的很开很严谨的,姨娘是府中半个主子同样也是半个奴才,庶女虽是一府之主的骨血,可若是挂着个庶女的身份,也不过比姨娘比府中奴才高一层,说到底也只是半个下人,岂能与嫡子女相比。
丁宁儿一得知方姨娘摔倒,便急匆匆赶来,方姨娘肚中的孩子便是她们的希望了,若真生下个男孩,将来方姨娘再勾了丁鹏的魂,扶正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一想到这个希望可能要破灭了,丁宁儿自然是心慌又愤怒的,与一群下人们添油加醋的向丁鹏与王氏告了状,便又急又恨的等着丁紫进门兴师问罪。
谁知道丁紫才一进门,丁鹏就完全改变了态度,便是王氏面上也没了之前的愤怒与戾气,反倒是十分犹豫不决,丁宁儿岂会不知道他们是不敢动丁紫了。此时丁紫当着这么多人屈辱她,那是狠狠扇了她脸面,她却是气的满脸通红,双眼同时赤红,却是乖乖的站起身,她步子微有些凌乱气的颤抖不止。
丁紫不理会丁宁儿,伸手拿出怀中手帕直接铺在椅子上,这才坐下,就好似这椅子被丁宁儿坐了一下有多脏一般的,看的丁宁儿更是脸色大变,便是丁鹏与王氏也变了脸色。
丁紫这般的污辱同时也是在打他们脸面,同时带着几分警告,她冷冷坐在那里挑眉扫了屋子一眼,才道:“回来时太后赏了一箱珠宝,既然家里女眷都在这里,都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看上的都挑一件留下吧。说来这东西我拿回来也没看过,倒是跟诸位一起观赏下吧。”转头冲着喜儿招手,“将东西拿上来吧。”
喜儿吩咐两个粗使嬷嬷小以后的将珠宝箱搬了进来,两个粗使嬷嬷都十分有劲,此时却是费力的将珠宝箱打开,喜儿站在一边,打开珠宝箱时众人只觉得屋子里也瞬间变的绚丽许多,这箱里弄了三层隔断,一层放着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盒子,喜儿随便打开一个,众人只觉得眼中一亮。
那一盒竟是拇指大小颗颗晶莹剔透又圆润的珍珠,另一盒则是色泽饱满的红宝石珠子,用这珠子穿成一串链子挂着,即是彰显富贵又显美艳,另一盒便是各色的宝石珠子,色泽同样晶莹剔透颜色又是多种多样,看的人眼睛都花了。将这层隔断打开,底下是两套做工精致的头面,头钗头簪还有金布摇,皆是用金缕边镶着着珠宝的造型,且款式全是今年流行的新款,每套头面从做工到用料起码也要有千八百两才够,再下一层刚一打开,众人只被突如其来金光闪闪的亮光晃的眼晕。仔细一看全是亮闪闪的金锭子,齐齐整整的铺了两层放在底层,打眼一看一层起码五百两。
太后这一箱子赏赐,种类倒是不多,但最少也要一万两,不过一个普通的赏赐,快赶上当年王氏的嫁妆价值了,这岂能不让人看着眼晕呢。
“哎呀,我倒是没看呢,我本以为太后赏的全是首饰,这下可以不好分配了,这两套首饰我总要留下一套,其它一套分开来分几个,却是给人找难题了。每人一件再搭配就不容易找了,还要另配衣服与其它首饰,倒是更花钱了。我这个人就是爱玩些珠子,这三箱珠子我可要自己留着了。那这金元宝,诸位哪个看好了就拿上一锭,当做我随便出口却不能实现的补偿吧。”丁紫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对自己没有查看有些懊恼,那两套头面都是太后赏赐的,丁紫自然不能随便送了人,说不定哪次进宫还要戴上一套,不然太后问起来若是将她赐的东西随便送人,哪天太后不高兴岂不是要怪罪。珠子丁紫既然说不能给了,这不立即想了补救办法。
只是丁紫说的这个补救办法,却是听的屋中的人都变了脸色。说的好听是补偿,那一锭金子也有一百两银子也确实不少,可是从首饰变成银物意外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银子是用来打赏谁的,在府中的人谁不知道,那是给府中下人疏通关系用的,丁紫这是暗指她们根本不配戴太后的首饰!也只配拿起铜臭的银子,这还是看的起她们了?!
众人面色不善,尤其刚才在丁紫面前受辱的丁宁儿,脸上足能用黑炭来说明,丁宁儿咬牙切齿的哼哼道:“既然这些都是太后的恩赐,姐姐还是自个留着吧,姐姐既然这么喜欢这些珠子那以后就天天抱着,不但可以每日不停想着太后的恩宠,永远不忘那份恩德,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发现那珠子多出一个来呢。”
丁宁儿是又骂丁紫吝啬又骂她恃宠而娇,丁紫却不生气,不停的点头:“还是妹妹想的周到,我记然是记得太后的好的,这些东西定要好好保存的。也亏的妹妹有见识想的周道呢,这可是太后赏赐的东西,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些可不是随便送人的东西,若是少了一件,事情严重了那是掉脑袋的事呢。呵呵呵~”
丁宁儿猛的抬头死瞪着丁紫,一边上的白姨娘与丁安也冷眼望过来,本来对丁紫那满箱子宝贝眼开,心里已在惦记的怜月与星儿也都吓的一哆嗦。
这话的意思,若刚才她们贪心的要了丁紫的东西,若是惹的丁紫一个不高兴,她将来反咬一口,那岂不是贪污太后赏赐的嫌疑,到时候可真是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多亏丁宁儿拒绝了,同时她们心中也大惊着,大小姐刚才那是故意算计她们了?并且当着丁鹏与王氏的面,她就不怕老爷和老夫人指责于她,要知道丁紫刚才的话可是指的屋中全部女眷而说,王氏也算在内了!
王氏故作听不懂,也不想在意这些事,她心里是惊了,刚才丁紫与众女眷交锋之时,丁鹏已与王氏互通了眼色,皆对刚才两人的冲动有些后悔。丁紫这是变着花样的惩治他们呢,他们岂能看不出来,丁紫越是不动声色,表现越是生气。同时他们也对刚才的武断很是懊悔,真该多查查,便是这事真是丁紫做的,他们也不该在她一进门时就疾言厉色,便是一开始他们有理,现在也没理了。便是原本还能惩治丁紫一番,现在也是无法做了!
丁紫一摆手,喜儿立即将宝箱重新装箱让人搬回紫竹院入库上锁。
丁紫看着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的玉瑜,转头冲着身边的林嬷嬷疑惑道:“这丫头看着眼熟,哪个院子的?”
林嬷嬷看到丁紫刚才的做法,那下马威给的足够大,眼中闪过流光,恭敬道:“小姐,这丫头叫玉瑜,是我们紫竹院的粗使丫环。”
“噢?紫竹院的,怎么不在紫竹院伺候着,跪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刚才惹祖母生气的就是这个死丫头。那可真是该死,不知道本女官现在掌着府中中馈吗,哪个奴才犯了错,我都是能被安上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啊,你是我紫竹院的奴,本该以身做责给府中各个人做个榜样,却是个这么拎不清事的。林嬷嬷,这等奴才直接拉出去仗毙了吧,省得祖母看着心烦!”丁紫说着便要处死玉瑜,玉瑜身子一震却是什么也没说也不求饶,只是依旧跪着,背后挺的依旧笔直,却是让屋中所有人都惊了下。
丁宁儿本来就是想到方姨娘在紫竹院外面摔了,洒水的又是丁紫手下丫环做的,她是如何也逃脱不了罪责。便是她是女官,但是残害手足的罪名也是不轻的,便是皇上太后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丁紫,哪容她狡辩。
怜月已与丁紫交恶,便是面上不显,她还是依旧的做小伏低,但刚才她可是明里暗里都指着是丁紫故意害着方姨娘的,其它人都是你一句我一句,才让王氏一时气的少了思考,只认准丁紫是见不得府中子嗣多,一时气恨罢了。
现在丁紫要将责任人直接拉出去仗毙,那是大义灭亲信的行为,难道她们还能咬着不放?便是本来可以,丁紫一进门便来个下马威,她们各个心里打着鼓,此时也不敢妄言了,各个心里憋屈的很。
丁宁儿至今还记得,当初丁紫冲动易坏事的性格,可是常被她和丁静气的跳脚怒骂,全无形象的。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丁静处处受到压制,每做什么最后都被反击过来,丁紫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聪明的!
丁宁儿从皇宫回来后也想了许多,暗自琢磨着在马车看中丁紫手帕的情景,当时丁安的拒绝,以及宫里所发生的事。丁宁儿也隐约觉得丁静的事,怕不单是丁静不自爱的,那时候丁静与丁安都将矛头对准丁紫,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丁宁儿自然想不到这是丁紫的全盘计划,但她也隐约觉得丁静的事件里丁紫定是做了什么事才对。只不过丁静与丁紫都是她讨厌想除之而后快的,她自然不会多想到底事情如何,反正整垮一个,便是她心之所向。
也是从皇宫出来后,丁宁儿觉得她在府中更加没有地位,而丁紫却是水涨船高,现在更是她拍马也不及的高度!她不甘心,记恨的种子早已发芽,现在已以茁壮成长了……
凡是刚才递过话的,现在脸色皆是一变,便是王氏脸上也白了一记,心里在想着如何回答,那边上林嬷嬷已经拉着玉瑜往屋外走。
“住手!林嬷嬷且慢,这丫环是个能干机灵的,我叫她过来不过是问问她在紫竹院伺候的好不好罢了,我不过是出于父亲的关心想听听紫儿过的好不好,她哪有什么错。紫儿你祖母刚才哪里是生气,你听错了。”丁鹏突然出声叫住林嬷嬷,说着谁都不信的慌话。
丁紫似笑非笑,林嬷嬷放开玉瑜,既然丁鹏承认玉瑜是无辜的那她便不是罪人,自然不用跪着,径自站到丁紫身后站好。
“原来是误会啊,我这进府里也是才听说方姨娘在紫竹院前摔了一跤,我心里还在想呢,这方姨娘哪里不好走,我那紫竹院本就是个偏僻安静的院子,她怎么就走到那里闲逛还摔倒了。听说这玉瑜是紫竹院的,我还真当是她做事不爽利让方姨娘摔的呢。原来都是误会,紫儿倒是要谢谢父亲的关心,紫儿最近一切安好,平时按时起床按时睡觉,过的很不错。”丁鹏将玉瑜摘了,丁紫却偏偏要说,既然丁鹏这个一家之主说玉瑜没错,那其它人万不可能再指责这事与玉瑜有关。
那方姨娘去紫竹院干什么,偏偏就摔那了,正如丁紫说的,事事透着古怪,丁鹏与王氏不禁变了脸色,看着丁宁儿的眼神就不对了。刚才她可是声泪俱下的为方姨娘声讨丁紫不是的,这么看来却是极有可能是这母女两为了找丁紫麻烦故意设下这个局的。却是将丁鹏与王氏当着猴子来耍,他们此时心里怒火翻腾,冲着丁宁儿冷冷的笑着。
丁宁儿被看的一哆嗦,立即跑着出来跪在地上解释:“父亲祖母,宁儿也是听到方姨娘摔倒的事才赶来香满园的,当时只是听说摔在紫竹院,所以才以为……宁儿绝对没有指责姐姐的想法,更没有误导父亲与祖母的意思啊。绝对没有!”
丁紫冷笑:“怎么回事?父亲不是说玉瑜是无辜的吗,原来方姨娘的事真与你有关,跪下,你自己有何罪?还不从实招来!”
玉瑜听命的跪下,态度恭敬却不谦卑道:“大小姐奴婢无辜,奴婢也不知道方姨娘今天怎么突然到紫竹院外面溜达,奴婢也是正常的洒水收抬院子,也不知道为何方姨娘踩了水便摔了。当时奴婢也吓了一跳,跑了两步急的摔了,正好滚过去接住方姨娘。方姨娘身子倒是没事,摔的也不重,大夫说就是胚位有点不正,休息下就行,不耽误孩子的生长。只不过奴婢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
“陷害,你说谁陷害你!你个贱婢,你别想冤枉我!”丁宁儿一听这话,立即尖叫起来。
丁紫强调方姨娘哪都不去,偏去处于府中位置比较偏僻的紫竹院,还不凑巧的摔了一跤。玉瑜也更是抓住了这点大加表现她的怀疑,更是将普普通通的水,别人踩了就没事,偏方姨娘能摔倒的事重提了下。更是将方姨娘身子无大碍,不过有些无病呻吟,且陷害她的上头说。
丁宁儿自然觉得这就是玉瑜在说她与方姨娘的,丁宁儿瞪眼看着丁紫,这丫环哪来的胆色与机灵,分明就是丁紫故意的。丁宁儿突然怀疑,这本来就是丁紫故意的要摔掉方姨娘肚子中的孩子,但想到自己是女官的身份,丁鹏与王氏不会轻易处罚了她,她再来个下马威必会安然无恙,她再借此说些不合理的因素,便将这脏水泼到姨娘的身上,方姨娘若是摔的重了孩子也掉了,这岂不是两全岂美的事!丁紫这个恶人做恶,结果却毫发无伤,还让她们这些受害者有苦难咽,丁宁儿心里的恨要跳出来一般,她脸上青红交错,眼睛好似恶狼一样狠狠瞪着丁紫。
“妹妹别急着反驳,玉瑜只是怀疑有人陷害她,还没说是谁,妹妹紧张什么呢。我知道妹妹是关心姨娘身体的,不过你放心,最关心这府中子嗣的便是母亲与爹爹了,看他们脸色也知道方姨娘没什么大事,妹妹关心可有些过了啊……”丁紫的话让众人都流露出古怪神色的望向丁宁儿。
刚才玉瑜话才说了一半,丁宁儿便恼羞成怒的跳出来,可不就是做贼心虚吗!看来这出戏怕就是方姨娘与丁宁儿合演,想要给丁紫找麻烦的。
丁宁儿被诸多怀疑的眼神看的,气的浑身发抖,牙关紧咬着,眼神有些委屈中带着恨意死死盯着丁紫,丁紫微眨了记眼睛,隐下眼中的情绪:“你继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说的不清不楚的,倒是让三小姐被怀疑就不好了。”
玉瑜继续道:“回各位主子,奴婢虽然来府中时间不久,可进府前可是受到牙婆婆很认真教导的,奴婢自然很清楚在这府里的职责是什么。第一便是要对府中主子忠心,第二便是要做事认真,第三要管那这张嘴。奴婢一直谨记这三点,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甚微的,奴婢虽是粗使丫环,但是做事从来没有半点马乎。奴婢每次洒扫之前,都会仔细检查下桶里的水是否有问题,奴婢就怕弄错了东西摔坏人就不好了。只是今天奴婢正要打扫的时候肚子突然有些疼。当时紫竹院的月儿妹妹正好经过,手上也没什么活,奴婢怕耽误了工作便让她帮着打水来的,后来奴婢回来怕耽误了活也没检查过那桶水,也不知道那水有没有问题。方姨娘摔倒后奴婢便被带了过来,奴婢还一直没有机会说,但奴婢跪在地上想了许久,总觉得月儿才是最有嫌疑的,至于她为何这样做,奴婢就不知道了。”
“老爷老夫人冤枉啊,奴婢只是好心帮助玉瑜,绝对没有往木桶里添别的什么让方姨娘摔倒,奴婢冤枉啊!玉瑜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当初好心帮你,谁能料到你还有这等阴毒的心思,出了事竟然将错全推到我的身上。我没做过,你别冤枉我!”月儿可是当初丁紫买来的丫环中的一个,因为品性不能光靠第一感觉而定性,丁紫谁也没有重用过。
玉瑜不同,那是丁紫的自已人。虽是让她从粗使丫环做起,但明显丁紫对她比对其它丫环信任许多。紫竹院不是没有流言,有因此记恨玉瑜的也不是不可能,丁紫一直没有理会,就是想借此看看这些丫环们的品性如何。月儿是当时的那群丫环里是比较会说话,嘴也是最快的一个,你若问紫竹院里谁最会八褂,那当属月儿莫属。
但屋中的人不会傻的以为这只是月儿嫉妒玉瑜才会这么做,首先先不论她们不知道丁紫对玉瑜的本事有所了解,她心细很细密,既然能说出月儿有问题那十有**月儿真的有问题。便是正常人的想法也是,这月儿暗中给玉瑜使绊子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用方姨娘来实行诡计,她岂能不知道到时候方姨娘真出事,她也会受到牵连的,她是必死的!只要不是太蠢的,都不会为了设计一个看不惯的丫环做这些自毁灭亡的事,很显然月儿是受了谁的挑拨,或是那人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如此做。
“其实奴婢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奴婢哪天肚子不疼,偏偏今天疼呢!疼就疼吧,月儿又那么赶巧的出现了。奴婢日日做着扫洒的工作,也不知道多少人从院子门前走过都没有事,偏偏今天就人滑倒了。方姨娘怀了身孕走路是不如平常人,可是方姨娘身子骨一直好好的,怎么着今天走到紫竹院外就摔倒了。奴婢倒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月儿故意在奴婢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放扫洒的水里加了油,也算准了方姨娘会去紫竹院,本事真是好大啊!”玉瑜感慨万千的道。
丁鹏王氏听着脸上阴沉沉一变,那双阴冷的眼睛在白姨娘星儿怜月身上打转着,玉瑜话中隐含的意思可不就是有人想借她的手害方姨娘滑胎吗,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有这个胆子,跟方姨娘有直接厉害关系的,除了内院的女人还能有谁!论起可疑来,这些人比丁紫的可能性更大,方姨娘生下来也就是个庶子,且以方姨娘的身份很难扶正,那孩子便是男孩对丁智的地位也没有什么可动摇的,丁紫再在府中说一不二的身份,能多在意这个孩子呢。
白姨娘怜月星儿都变了脸色,月儿却是失声叫起来:“玉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将桶里放过油,根本就是你贼喊抓贼,你平日里最是小心谨慎的,怎么今日就能出事!分明是你怕被惩拉我来认罪的,我没做过,我问心无愧,我倒是也觉得奇怪呢,你身体看着就是健康的,平日里做事最认真,就是平日里餐食也是小心,怎么今天就肚子疼,我看当时不是我出现你也会找个替死鬼给你顶罪。啊!我知道了,你仗着自己面色好,想你平日里在院子中就是指高气扬的,我看你就是动了那不该要的龌龊心思,你这是为了引起老爷的注意才故意弄出这事吧。我看你就是心思恶毒的想着让方姨娘滑了胎,老爷一时对方姨娘有了忌讳,你便能趁虚而入了,真当你自己生的多么天香国色,府里的几个主子哪个不比你强。你少白日作梦了!”
众人望向玉瑜,之前她一直低着头,他们只顾着生气倒是没注意,这样一看这玉瑜面色还真是上层的。眉眼很是娇俏妩媚,鼻子小挺,红唇艳丽,身材也是中上之姿。且那气质就完全不是个丫环可以有的,便是白姨娘的温柔,怜月的俏丽,星儿的柔媚都不敌玉瑜那隐中带着份高傲的气质,便是比丁宁儿这样的大家闺秀也没差到哪里去。
若说勾引丁鹏,这玉瑜绝对有那个姿色!月儿的说词绝对成立。这个时代一个内宅的丫头最好的归属也就是嫁给府中哪个管事的儿子或是管事,能爬上主子床的丫环已是少之又少了,却是一爬便是主子命了。便不是正室的,却比一辈子奋斗只能是个奴才妻子强百倍的,起码吃穿不愁又不用干活,便是府中那些下人动这等心思的也不占少数,玉瑜又有着那样资本,为何不想往高了爬!
玉瑜冷笑:“比起在房中藏着男人亵衣的你,我可真不敢说什么白日作梦。”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你少污蔑我!”月儿大惊失色叫道,吓的直接跑向玉瑜便要捂她嘴,对于玉瑜敢如此污陷她气的发狂。
丁紫冷哼:“没想姨娘的事,引导线竟然只是两个丫环的争斗,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其中一个丫环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藏了男人的亵衣在府中,真是闻所未闻啊,这府中的风气何时被带坏到如此呢。去,给我好好搜搜这贱婢的房间,我倒是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如此败坏门楣的事来!”
林嬷嬷与段嬷嬷同时前去紫竹院搜东西,月儿只是冷笑的看了眼丁紫随后恶狠狠的望着玉瑜,脸上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丁紫捏着一块茶酥糕含在嘴里,入口即化,带着茶与糕点的香味,味道倒是不错,眼中勾起幽幽冷光……
不一会林嬷嬷段嬷嬷带着人进来,几个下人捧着月儿的所有家当,“啪”的扔在地上。
段嬷嬷鄙视的看了月儿一眼,回道:“老爷老夫人大小姐,奴婢们在月儿房中搜了一圈,她房中确实有着一件男子的贴身衣物,并且还搜到了一百多两的银子,还有几件首饰,都不是她个丫环买的起的。”
林嬷嬷顿时将那男子亵衣拿在手中抖了抖,让众人都看个明白,大厅顿时响起抽气声。
这月儿也太不知羞耻了吧,连男子的贴身衣物都收,那岂不是说明她早就不是个处子,站在大厅的丫环婆子不禁心中暗恨,心里止不住的猜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不会是自己的男人吧!
月儿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月儿愣住了,惊恐大叫的解释:“没有,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偷男人,这是陷害,这是玉瑜陷害我的。一定是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房中有男人的衣服,是她一定是她做的!老爷老夫人,你们要为奴婢做主啊,府中竟然有心思如此恶毒的人,你们要处死她啊,奴婢是冤枉的啊。”月儿急的颤抖着身子解释着,心里头直乱着,便是她也十分清楚,衣服从她房中搜出来,她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了。
林嬷嬷此时又将那些银锭子首饰都放在布上搁在地上,让众人查看。那着那一颗颗白花花的银子,月儿更是有偷汉子的罪,而丁鹏王氏不禁越往深处想了一番。便是府中下人想一下拿出百两银子也是不容易的,她何来的。难道真是被府中哪个女人收买了,要害掉方姨娘肚子里的骨肉?!
丁宁儿此时气的不轻,坐在一边恨的浑身发抖,她也看明白了,今天她还真是冤枉丁紫了,这事明显是有人想害方姨娘,却找出丁紫这个挡剑牌。她阴冷的扫着白姨娘怜月和星儿,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刚才她们都有份附和她指责丁紫,谁都有着嫌疑,到底是谁!丁宁儿唇抿的死紧,脸上气的涨成红紫色,额头青筋直冒。
月儿寒着脸,现在她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啊,眼神不禁向旁偷瞄着,希望那个看到自己尽心为她办事的事况上,帮她一把。她怎么说也是府中主子,说话自然比她这个奴婢有力度。
“咦,这月儿脚上踩着什么?”丁紫忽然疑惑道,林嬷嬷马上跑过去,一把将月儿的鞋脱掉,丁紫又道,“打盆水扔里看看。”
外面立即有丫环快速捧着盆进来,林嬷嬷将鞋一扔,没多一会水表面便飘出一层灰烬与一层油沫子。
“看来真正想害方姨娘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月儿,若依她说的那般无辜,油是玉瑜洒的,那也只能是在玉瑜离开又回来之后做的,月儿只负责打水鞋上又怎么会沾到油。而且从她屋子里搜到那些个不属于她的东西,月儿你快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收买你想害府中姨娘,害侍郎府子嗣的!今天你若不说清楚,明日里我派人直接去你家,将你老子娘都带进来好生伺候着!”丁紫厉喝一声,吓的月儿身子狂跳了一记,害怕的全身发抖。
“奴……奴婢……是……是……”月儿吓的六神无主,眼神直勾勾的望向白姨娘与丁安所坐的位置处,丁紫冷笑蹲身子把玩月儿的首饰之一。月儿不过是一个丫环,戴的最贵重的东西也不过是些银钗子,而里面这首饰,却有一个梅花镶玉的金钗,这绝对不是月儿能够拥有的。
丁紫举起这只金钗,笑看向丁安:“这丫环真是大胆,还偷主子的金钗。妹妹啊,你的贴身首饰怎么不保存好了,倒是被这大胆的丫环给顺走了。好在这金钗是找到了,不然被这丫环贴了汉子,到时候那汉子求上门来找妹妹,说这是你给的定亲信物,到时候姐姐的清白岂不是要毁了,哪里还说的清哟。”
丁安身子一僵,脸上刹雪般的白,她瞪着丁紫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光,寒光如剑。丁紫笑意盎盎的回视,只是周身的寒冷却比丁安更加锐利冰寒,好似千年玄铁宝剑,即能暂断丁安那普通不过的剑身,气势惊!
丁安心中微抽,月儿听到丁紫的话也好似才回过神来,连忙爬向丁安,抱着丁安大腿便哭嚎着:“四小姐啊,奴婢都照你的话做了,可你也看到了大小姐不是我一个奴婢能糊弄的,四小姐啊你害的奴婢好苦啊,你快救救奴婢吧。你若不救奴婢,不但奴婢就是奴婢家人也要被害死了,四小姐你不能狠心不管奴婢啊!”
丁鹏王氏的脸沉的不能再沉了,便是他们都觉得丁安会这么做很有动机,马姨娘现在被关住没有什么威胁,白姨娘平时不怎么受宠,丁鹏却也没亏待了她。可方姨娘却怀着身孕,若是一举得男,那方姨娘就会是第二个马姨娘压在白姨娘头上,她还是没有翻身之时。现在怜月星儿两个通房又很是得宠,白姨娘岂能一点不急。所以设计方姨娘滑胎,陷害丁紫合情合理。而且当初丁紫就是从白姨娘手中夺的中馈的,白姨娘真是心甘情愿交的中馈?
白姨娘脸上突变,双掌紧握椅背,却是强忍着没有说话在思考着,丁安却没有白姨娘冷静,她此时已慌了神,使劲的踢着月儿要脱开腿,大骂道:“胡沁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情,你别以为胡乱攀污一个人,你便能脱罪,你今天必死无疑!”
“四小姐你这是想过河拆桥,想牺牲我了!奴婢虽然命贱,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冤枉的。老爷老夫人,当初就是四小姐拿了一百两银子还有那只金钗给奴婢,让奴婢往香满园传消息说紫竹院外面有一种神奇花种开放,十分美丽,闻上一天便能让人美丽一分。方姨娘倒没有盲信,奴婢可是连连传了三天,方姨娘才动了心思的,四小姐这时让奴婢给玉瑜下了药让她离开,让奴婢借机往水桶里加入油,到时候方姨娘路过紫竹院时一个不稳便要摔倒。方姨娘到时候便是不滑胚,到时候恐也有难产或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可能。而且事情发生在紫竹院,大小姐不论是掌管中馈还是紫竹院的主子,这事都和大小姐脱不了关系。到时四小姐反倒落的一身清静,好毒的心思好狠的办法。只是当初四小姐还答应奴婢,说是老爷老夫人这时候气着大小姐,也不会往深处去想,不会在意奴婢的罪,到时候四小姐也能递给小话放过奴婢一条命,奴婢看到银子与四小姐保证的份上才敢做这事的啊。再者四小姐也曾暗里威胁过奴婢,若是奴婢不为四小姐办事,奴婢这条命也别想要了。奴婢心想做与不做都有可能一死,还不如拿了银子拿了好处拼上一回,说不定将来有着富贵等着奴婢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奴婢才是真真的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四小姐做的,都是四小姐,她才是罪魁祸首,她才是最恶毒的一个,最该严惩的就是她!”此时月儿不管不顾,鱼死网破一样,就想着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她成功了!
现在众人的怒火全浇向丁安,丁鹏看着丁安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寒冷,便是王氏看着这个她故来比较喜欢的孙女也有着压不下的杀意弥漫,现在没有谁比他们更想丁安死的了!
丁安吓的惊恐的要往后退,却忘记了月儿一直抱着她的腿,她这一退身子猛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丁安身子重重倒下,脑袋也重重磕了一记,她疼的“嗷”的一声大叫,眼泪疼的狂喷而出。
月儿冷笑的嘲讽:“四小姐你可注意着点,黄泉路上还有个主子陪奴婢一起做伴,奴婢死也甘愿了,你也别急着走,呵呵呵~”月儿的笑十分阴森恐怖,丁安只觉得身子寒的一抖。
而那边似乎才从惊愕回过神来的丁宁儿却是满脸怒火,她自然会怒,丁宁儿竟然想要弄掉姨娘的孩子,还想借机隐害丁紫,让她们与丁紫斗的你死我活,她坐收渔人之力。若不是她阴狠让月儿死心,丁紫那边拿出有力证据证明无辜,岂不是变成她与姨娘故意陷害丁紫,受害者反倒成了众矢之地,好狠的心啊!
“丁安,你个贱人,你敢陷害我们,你不得好死,今天我就要弄死你!”丁宁儿气的狂吼,跑过去,那涂着艳色的丹蔻的指甲狠狠向丁安脸上抓去。
“啊!”随着丁安一声尖叫,一条血痕从她面颊滑过,丁宁儿阴冷的笑着,月儿此时冷眼看着,就是不肯松了丁安的腿,丁安左右挣扎不开,丁宁儿伸手又向丁安的脸抓去。
丁紫冷眼旁观,眼中笑的十分温柔,望着月儿的眼神意味深长,再看向丁安毫无温度的笑着!
这还没完呢!咱们接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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