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最近害喜,人看上去比前些ri子瘦了一些。张氏和连蔓儿都心疼的不得了。
“……吃不下去也要吃,就是吃完了吐,那你也得吃。这不是你一个人,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就饿着……”张氏絮絮地跟连枝儿说着。
连枝儿就点头。
“想吃什么都跟你婆婆说,镇上没有,你打发人来家里跟我说,总能给你淘换来。”张氏又道。
“娘,你放心吧。我亏不着。”
连枝儿说着话,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双鞋子出来给连蔓儿。
“这是我这些天闲着没事做的。蔓儿,你试试,合脚不?”
连蔓儿正坐在炕上,就接过鞋子穿上。这是一双软底鹅黄绸子面绣牡丹花的睡鞋,就好像是比着连蔓儿的脚做出来的一样,穿上极为舒适。
“合脚。”连蔓儿就笑道,“姐,还是你做的鞋好。”
“你咋还做这些?蔓儿不缺这个,她的活计,有我,还有那几个丫头。你现在怀着身子,别再cāo心这个,多歇歇的好。”张氏就道。
“没事的娘。”连枝儿就笑道,“我就是闲着没事的时候,今天一针明天两针那么做的,就当是解闷了。要是平时,早就做完了。”
“你啊,就是闲不住。”张氏就道。
似乎是为了证明张氏这句话有多么的正确,连枝儿又将旁边的一个针线笸箩抱过来,推到连蔓儿跟前。连枝儿的针线笸箩和别人的不一样,是一个圆形的螺钿漆盒。这还是连蔓儿帮她挑的嫁妆,是从南面运过来的上等货。
“蔓儿,你自己个挑稀罕的拿。”连枝儿对连蔓儿道。
连蔓儿打开笸箩,就见里面放着好几个sè彩鲜亮、绣工jing致的荷包。还有几块帕子,显然,都是出自连枝儿之手。
连枝儿怀着身子,却照样闲不住,还是和在娘家的时候一样,爱做个针线。
“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连蔓儿笑着,挑了三个荷包,另外还挑了一张绣着马兰花的帕子。
“大红的这个我要。这个青sè的给我哥,还有这个老绿的,这个绣的是猫,给小七。”连蔓儿笑嘻嘻地道。
张氏嘴上说不让连枝儿做针线,可是看着她们姐妹这么毫无嫌猜地相处。还是眉开眼笑的,显然非常高兴。
“也别少了你婆婆和小姑的。”张氏还是提醒了连枝儿一句。
“都有的,娘。”连枝儿就道。
娘儿几个正在说话,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和说话声,吴王氏带着吴家玉来了。
“咋这半天才过来?”大家坐下,张氏就问吴王氏。
刚才她们一同从陆家过来,吴王氏说有事。就和吴家玉留在了前头,只让张氏带着连蔓儿先到后院来,说是她们一会也会过来。
“他三姨夫爷刚才来了,跟家兴他爹说话。坐了半天才走。”吴王氏就道。
“哦。”张氏哦了一声。
“是特意跟家兴他爹说随礼的事的。”吴王氏就道,“说是挺后悔,应该也给采云那边添妆。说想补上这个礼,可又不大好意思啥的。”
补礼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但是具体到这件事,却有些别扭。
“还补啥。他就是补了,也不能收。他不是都随了一份礼了吗,不像没随的。再说,这都啥时候了,真要补,也不能等到现在。”张氏就道。
“可不是吗。”吴王氏点头,“家兴他爹就跟他说,不用补礼,随一份就行了。”
“对,就该这么说。”张氏就道。
“就这点事,他说了半天。……虽然没明说,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二姨不让随那一份。”吴王氏又道,“估计他是真后悔,上我们这说说,好传到你们的耳朵里,解释解释。”
张氏笑了笑,对这件事不想多说什么。
吴王氏跟商家、小周氏也不亲,自然也不会多为他们说话,话题就此打住,大家就又说起了连枝儿怀着身子的事。
这件事,才是目前两个人共同最关心、最在意的话题。
傍晚,陆家的老大亲自过来,请吴家一家,还有连蔓儿一家过去吃饭。庄户人家办事情,一般在晌午的正席之外,晚上还会另外请上几席,继续庆祝。这几席请的都是极为亲近、重要的人物,以及在办事情中出了大力、帮了大忙的人,庆祝之外,还有答谢的意思。
连蔓儿家和吴家,当然会在被邀请之列。这一回,连枝儿也跟了过来。晚上的人少,不像晌午的时候吵闹,而且都是自家人,连枝儿即便怀着身孕,来坐一坐也没关系。
而且,张采云成亲,连枝儿不管怎样,也都要来陆家看看的。
吃过酒席,天擦黑的时候,连蔓儿和张氏就带着小七先回家了,至于连守信和五郎,因为男客们要喝酒,直到掌灯时分他们才散席回家。
晚上的闹新房,连蔓儿她们因为都是新亲,自然不会去。
“……就这么一个大丫头,嫁的如意,他姥姥姥爷也能放下心来……”张氏感慨道。
张采云和陆炳武三ri回门,去了烧锅屯之后,转天,陆家又备了四样礼物,小两口到三十里营子来,给连守信和张氏磕头。
风俗里面,是没有这个的。陆家这么做,自然是对这门亲戚的看重和尊重。
连守信和张氏都很高兴,给小两口包了红包,又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就跟连枝儿回门的时候一样,直到傍晚,才让小两口回去了。
cāo办完了张采云的亲事,转眼,就到了开明学堂开学的ri子。
开明学堂开学的ri子,选在二月十二。
学堂里已经修缮一新,一排排崭新的桌椅,教室内还增加的火墙,另外还安装了一个烧煤的炉子,以确保“不能把先生和孩子们给冻着了。”
原本,连蔓儿家打算是静悄悄地,并不cāo办,教室收拾好,先生请来了,学生们到了,就开始上课。可最后的结果,却事与愿违。
连蔓儿家要做这样一件大功德,左近的乡绅官宦们都纷纷表示要参与一下。
第一个来的是王举人,他送上了两封银子,跟连守信和五郎说,要为学堂出一份力。开办这个学堂,连蔓儿早就做好的预算,以她一家之力就足够了。但是王举人要跟着出一份力,却是不能拒绝的。
不客气地说,如果拒绝了王举人,从此以后,她们和王举人家,甚至包括整个王氏家族,就成了仇人。
同在一方水土,乡里乡亲,这样的大功德,当然人人有份,虽然是连蔓儿家首倡的,但却不能吃独食。
收了王举人的,那么之后来的几位,也往外推不得。
连蔓儿专门准备了一份功德簿,记录大家的捐助的款项。这份功德簿,同时也是一份账簿,它将仔仔细细如实地记录这些捐助的款项的去向,一文钱都不能少。
这份功德簿,也是公开的,所有捐助了款项的,都可以查阅。
开明学堂除了请了曲先生做启蒙先生,另外还请了一位姓刘的老账房,来给学生们教授数算。这份账簿,连蔓儿就交给了刘账房来记录。
“往后,看这些钱花在哪,咱们也都给标记出来。比如说,学堂里要盖一座凉亭,花了这捐助的钱,到时候就在凉亭上把捐助人的名字给刻上。”连蔓儿就说道。
虽然有这些捐助,不过出资的大头,以及学堂的全部管理权力,还在连蔓儿家的手里。
尤其是后面一项,连蔓儿从没打算妥协过。当然,也没有人真的会提出要插手学堂的具体事务。在捐款的事情上,连蔓儿家让了一步,给足了大家体面。谁也不会那么不识相,反过来惹恼连蔓儿家。
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参与,开明学堂的开学典礼就分外热闹了。
按照锦阳县这边的风俗,有这样的大事,那是要吹吹打打一番的。连蔓儿和五郎商量,干脆就请了一个秧歌队。学堂开学,本就是新鲜事,还有许多的官宦乡绅到场,所以不只学生的家长,各村都来了不少观礼的人。
男女老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将学堂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围了起来。
王幼恒从锦阳县城赶回来,他代表王太医一家也捐助了银钱。近年来,因为王家的一些事务,王幼恒已经很少在镇上居住了。不过,他也连蔓儿一家的关系,并未因此而淡薄。
今天的王幼恒,因为是参加学堂开学的大事,穿的极为庄重,一身石青的长袍,使得他的人显得更加的俊逸。
大家都在长大,王幼恒也更加的成熟了。
老金也来了。他也捐了银两,还将两个六七岁,正要开蒙的孙子给送来了,说是也要在学堂里“识两个字”。
小龙和小虎则是提前两天就被张青山、李氏他们从烧锅屯送了来。为了让两个孩子不那么想家,尽快适应连蔓儿家的生活,张氏还将李氏给留了下来,让她住上些ri子再回去。
连守信也没忘记他的承诺,打发了人去老宅,将六郎也接到了学堂。
……
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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