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叶儿在外面先知道了这个消息,兴冲冲地跑来告诉了连蔓儿。шщbin惑此时已经是傍晚,辽东府的冬天,白天非常短,今天又是一个yin天,这个时候,太阳就已经下山了。连蔓儿一家人正好刚刚吃过晚饭。
“竟然真的带了个姑娘回来?”连蔓儿有些吃惊,同时这件事也引起了她的兴趣。“那姑娘啥样,叶儿,你见了没?”
“没见。”连叶儿有些懊恼地摇头,“我是听外面的人说的。”
武二狗和武三狗兄弟是傍晚的时候进村的,因为他家住的是村头一个上坎上的一个独院,与别的人家之间有一段距离,因此,他们进村的时候见的人极少。
据见他们的人说,跟着这兄弟俩回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脊背有些佝偻的老者,另外一个梳着大辫子,模样就是个大姑娘。
最近村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就是武家兄弟去给连守仁说媳妇了。因此,那见这几个人进村的人一下子也兴奋起来,就匆匆赶上前去,想要仔细。可惜,等这人走到跟前,这几个人已经进了屋。
一个村子里的人,攀扯起来大都沾亲带故,即便不是沾亲带故,那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因此,那个人就找了个借口要进武家的门,一,打听打听。但是可惜,武家老娘就坐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说是人家闺女大老远地来了,得洗漱洗漱。还说那闺女面嫩,再说,也得先给老连家相了。不能随便来个人就给。还说,等亲事成了,那闺女就是村子里的人,到时候害怕不着?”连叶儿向连蔓儿学说道。“反正就是不让人。”
连蔓儿有时候也很爱热闹,听了连叶儿的话,暗暗地就有些扼腕。
“还挺神秘的。”连蔓儿扼腕道。
“听说从远处,那个姑娘个头挺高。身子骨好像也挺壮实的。”连叶儿就又告诉连蔓儿道。
“还真带回个人来了?”张氏从外面进来,听了连叶儿的话,也好奇地问,“那个老汉。是那姑娘啥人知道不?”
“这个知道,武家老娘说的,是那个闺女的爹。”连叶儿就道。
来男方家里相。自然要有长辈、亲属陪着。这个年代。。如果是离的近的,陪同的人里肯定会有女眷,但这姑娘据武家兄弟说住的太远,那么一切从简,只有老父亲跟了来,也就在情理之中。
而且,当初武家兄弟说的是。相好了,立刻过彩礼成亲,姑娘的父亲跟来,是正当能做这个主的。
“这天都黑了,咋地还得吃饭,她们是啥时候相啊?”张氏就问。
“这个他们都没说。”连叶儿就道。
“肯定得歇一宿,”张氏按照常理推断道,“大老远来的,又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也不好相。歇一宿,缓缓气儿,明天上午相正好。”
常理是如此,但是武家又岂是能用常理推断的。
所谓chun生夏长,秋收冬藏。三十里营子四季分明,尤其是冬季格外漫长。这里的庄户人家自古就严格遵循着这种养生的规则。到了冬天,人们一般不会再午睡,只是晚上他们会早早的入睡。
庄户人家大多ri子过的俭省,灯油也好、蜡烛也好,那都是要用银钱去买的。因此,到了晚上,只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尽量少点灯。
已经入夜,三十里营子的大多数人家都熄了灯,准备入睡了。连家老宅的几个屋子里却都还点着灯。若是从外面进去,可以见人影来回的走动,似乎是在忙着什么。
“用这边的锅烧水,多烧点,一会把我那好茶叶拿出来沏上。”连老爷子正坐在炕上,对着蒋氏吩咐着。“让你nǎi把那花生和毛磕都拿出来,就在你们那边的锅里,一样炒一盘。……事先也没个准备,要不然,还应该准备两碟点心。”
说到最后,连老爷子似乎有些遗憾。
就在刚刚,武二狗跑来报信儿,说是人已经带来了。
“……周家的老爷子好不容易抽出点工夫来,人家那边这几天正好有事,想赶紧回去。他是个实在人,啥挑剔都没有,也不讲究那些形式啥的。就手这就相了,也能早点定下来。大伯你老也能早点放下心,那边也一样。”
连老爷子知道武家兄弟真的带了姑娘回来,心里很高兴。他也恨不得早点帮连守仁将这件大事cāo办好了。不过,表面上,连老爷子还是说了两句客套话。
“……太劳累了,应该让人家好好歇一歇。”连老爷子对武二狗道,“周家爷俩在你家这住宿、吃饭,过后我都补给你。”
“大伯,你你这就跟我外道了不是。”武二狗点头哈腰地,“不瞒你老说,这是周家着急。你老想想,谁家姑娘二十五六了还没出门子,谁能不着急啊。我到那啊,把我守仁大哥的情况一说,再把咱家里这场面一说,他们都乐坏了,一点磕巴都没打,就跟我来了。”
“他们对咱们心甜着那,这一路上赶路都特别着急,生怕就这几天工夫,大伯你这边再说别人家的姑娘……,急着要来,就是这个意思。”
连老爷子其实也想早点见见周家的姑娘,只是并没有周家的这么急迫。被武二狗这么一说,他也就答应了,一面跟武二狗说好了时辰,打发了武二狗回去,一面就赶紧让周氏、蒋氏等人收拾屋子、准备招待客人。
“爷,要不,咱去跟我四叔家说一声,这个时候,也就他家有点心。”蒋氏见连老爷子遗憾没有点心招待客人,就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连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就摆了摆手。
“算了,没点心就没点心。这个时辰,你四叔家也该躺下了。”连老爷子就道。
蒋氏就不说什么了。先不说连守信一家会不会歇的这么早,谁都知道,小七是要读夜书的,另外,那边晚上还有打更的人,伺候的人也不会睡的这么早。
周氏领着蒋氏和连芽儿忙的团团转,又是准备吃食,又是四下打扫。这次,她没使唤何氏。毕竟,一会周家父女两个就要到了,何氏干活邋遢,再出点什么岔子,那就热闹了。周氏心里知道连老爷子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因此也加了小心。
连老爷子安排好了招待的事情,又让连守仁换衣服、洗脸、重新梳头。
“……把你那顶帽子戴上,着更jing神点。”灯光下,连守仁鬓边的白发没有白天那么显眼,不过戴上帽子遮一遮自然更妙。
连老爷子盯着连守仁打扮利落,他自己也换上了周氏新浆洗好的褂子,一边就小声地叮嘱起连守仁,一会周家父女来了,要怎样怎样。
他们在这边忙碌,连守义、何氏、四郎等人当然不会不知道,虽然连老爷子和周氏都没叫他们,不过他们还是大大咧咧地都到上房来了。
几个人或坐或站,连老爷子和连守仁一下子就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可惜,没能早些知道消息,找借口将这几口人支开去。连老爷子就暗暗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担心,连守义这几口人一会要捣乱。
连守仁也有些紧张,一双眼睛一个劲儿地在连老爷子和连守义几口人之间来回地转。
“老二啊,这用不着你们。你们该干啥干啥去。”连老爷子就往外撵连守义。
“我大哥这么大的事,好歹我也得给长个眼睛啊!”连守义咧着嘴,满不在乎地道,“爹,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不上我们这几口人,怕给你老丢人是咋地?”
当父亲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不起自己的儿孙的。
“人家没出门子的大姑娘,面嫩,咱这么多人,打狼似的,再把人吓着。你大哥相媳妇,无关的人都得往旁边让让,挤一屋子像咋回事。还都是大老爷们、半大小子的。”连老爷子就道,“赶紧的,你们几口人都回屋去。”
“祭祖媳妇,多炒两盘花生和毛磕,给你二婶他们端他们那屋吃去。”连老爷子又朝外屋大声吩咐了一句。
何氏听说要给她花生毛磕吃,就忍不住嗒了一下嘴,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外面飘。
四郎抱着胳膊站在连守义和何氏身边,一张略有些惨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yin测测地。他略扭开脸,响亮的将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两盘够谁吃的,祭祖媳妇,再多给我们炒两盘,等帮你公公相完了,我们回屋吃。”连守义就朝外面大声道。
这是摆明了不想走。
连老爷子被连守义这个无赖的样子几乎气了个倒仰。
“爹……”连守仁小声地叫了一声,眼神闪烁着怯意。
连老爷子沉下脸来,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决不能让连守义这几口人给破坏掉。
“老二,听爹的话,回你们屋去。”连老爷子盯着连守义,沉声道,“我不叫你们,就别出来。”
连守义一家三口动都没动。
“滚,听见了没,我让你滚。”连老爷子从炕沿上站起来,抄起靠在墙角的拐棍,向连守义挥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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