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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一百四十二·志第九十五

作者:元·脱脱等

  ◎乐十七○诗乐 琴律 燕乐 教坊 云韶部 钧容直 四夷乐

  诗乐 虞庭言乐,以诗为本。孔门礼乐之教,自兴于《诗》始。《记》曰“十有三年学乐、诵诗”咏歌以养其性情,舞蹈以养其血脉,此古之成材所以为易也。宋朝湖学之兴,老师宿儒痛正音之寂寥,尝择取《二南》、《小雅》数十篇,寓之埙籥,使学者朝夕咏歌。自尔声诗之学,为儒者稍知所尚。张载尝慨然思欲讲明,作之朝廷,被诸郊庙矣。朱熹述为诗篇,汇于学礼,将使后之学者学焉。

  《小雅》歌凡六篇:

  朱熹曰“《传》曰:大学始教,宵雅肄三。谓习《小雅·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之三诗也。此皆君臣宴劳之诗,始学者习之,所以取其上下相和厚也。古乡饮酒及燕礼皆歌此三诗。及笙入,六笙间歌《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六笙诗本无辞,其遗声亦不复传矣。《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

  二南《国风》歌凡六篇:

  朱熹曰“《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乡饮酒》及《乡射礼》: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燕礼》云:遂歌乡乐。即此六篇也。合乐,谓歌舞与众声皆作。《周南》、《召南》,古房中之乐歌也。《关雎》言后妃之志,《鹊巢》言国君夫人之德,《采蘩》言夫人之不失职,《采苹》言卿大夫妻能循法度。夫妇之道,生民之本,王化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宾燕,用之合乐也”

  《小雅》诗谱:《鹿鸣》、《四牡》、《皇皇者华》、《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皆用黄钟清宫。〔俗呼为正宫调。〕

  二南《国风》诗谱:《关雎》、《葛覃》、《卷耳》、《鹊巢》、《采蘩》、《采苹》皆用无射清商。〔俗呼为越调。〕

  朱熹曰“《大戴礼》言:《雅》二十六篇,其八可歌,其八废不可歌,本文颇有阙误。汉末杜夔传旧雅乐四曲:一曰《鹿鸣》,二曰《驺虞》,三曰《伐檀》,又加《文王》诗,皆古声辞。其后,新辞作而旧曲遂废。唐开元乡饮酒礼,乃有此十二篇之目,而其声亦莫得闻。此谱,相传即开元遗声也。古声亡灭已久,不知当时工师何所考而为此。窃疑古乐有唱、有叹。唱者,发歌句也。和者,继其声也。诗词之外,应更有叠字、散声,以叹发其趣。故汉、晋间旧曲既失其传,则其词虽存,而世莫能补。如此谱直以一声协一字,则古诗篇篇可歌。又其以清声为调,似亦非古法,然古声既不可考,姑存此以见声歌之仿佛,俟知乐者考焉”

  琴律 赜天地之和者莫如乐,畅乐之趣者莫如琴。八音以丝为君,丝以琴为君。众器之中,琴德最优。《白虎通》曰“琴者,禁止于邪,以正人心也”宜众乐皆为琴之臣妾。然八音之中,金、石、竹、匏、土、木六者,皆有一定之声:革为燥湿所薄,丝有弦柱缓急不齐,故二者其声难定。鼓无当于五声,此不复论。惟丝声备五声,而其变无穷。五弦作于虞舜,七弦作于周文、武,此琴制之古者也。厥后增损不一。至宋始制二弦之琴,以象天地,谓之两仪琴,每弦各六柱。又为十二弦以象十二律,其倍应之声靡不毕备。太宗因大乐雅琴加为九弦,按曲转入大乐十二律,清浊互相合应。大晟乐府尝罢一、三、七、九。惟存五弦,谓其得五音之正,最优于诸琴也。今复俱用。太常琴制,其长三尺六寸,三百六十分,象周天之度也。

  姜夔《乐议》分琴为三准:自一晖至四晖谓之上准,四寸半,以象黄钟之半律。自四晖至七晖谓之中准,中准九寸,以象黄钟之正律。自七晖至龙龈谓之下准,下准一尺八寸,以象黄钟之倍律。三准各具十二律声,按弦附木而取。然须转弦合本律所用之字,若不转弦,则误触散声,落别律矣。每一弦各具三十六声,皆自然也。分五、七、九弦琴,各述转弦合调图:

  《五弦琴图说》曰“琴为古乐,所用者皆宫、商、角、徵、羽正音,故以五弦散声配之。其二变之声,惟用古清商,谓之侧弄,不入雅乐”

  《七弦琴图说》曰:七弦散而扣之,则间一弦于第十晖取应声。假如宫调,五弦十晖应七弦散声,四弦十晖应六弦散声,二弦十晖应四弦散声,大弦十晖应三弦散声,惟三弦独退一晖,于十一晖应五弦散声,古今无知之者。窃谓黄钟、大吕并用慢角调,故于大弦十一晖应三弦散声。太簇、夹钟并用清商调,故于二弦方十二晖应四弦散声。姑洗、仲吕、蕤宾并用宫调,故于三弦十一晖应五弦散声。林钟、夷则并用慢宫调,故于四弦十一晖应六弦散声。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故于五弦十一晖应七弦散声。以律长短配弦大小,各有其序”

  《九弦琴图说》曰“弦有七、有九,实即五弦。七弦倍其二,九弦倍其四,所用者五音,亦不以二变为散声也。或欲以七弦配五音二变,以余两弦为倍,若七弦分配七音,则是今之十四弦也。《声律诀》云:琴瑟龊四者,律法上下相生也。若加二变,则于律法不谐矣。或曰:如此则琴无二变之声乎。曰:附木取之,二变之声固在也。合五、七、九弦琴,总述取应声法,分十二律十二均,每声取弦晖之应,皆以次列按。

  古者大琴则有大瑟,中琴则有中瑟,有雅琴、颂琴,则雅瑟、颂瑟,实为之合。夔乃定瑟之制:桐为背,梓为腹,长九尺九寸,首尾各九寸,隐间八尺一寸,广尺有八寸,岳崇寸有八分。中施九梁,皆象黄钟之数。梁下相连,使其声冲融。首尾之下为两穴,使其声条达,是《传》所谓“大瑟达越”也。四隅刻云以缘其武,象其出于云和。漆其壁与首、尾、腹,取椅、桐、梓漆之。全设二十五弦,弦一柱,崇二寸七分。别以五色,五五相次,苍为上,朱次之,黄次之,素与黔又次之,使肄习者便于择弦。弦八十一丝而朱之,是谓朱弦。其尺则用汉尺。凡瑟弦具五声,五声为均,凡五均,其二变之声,则柱后抑角、羽而取之,五均凡三十五声。十二律、六十均、四百二十声,瑟之能事毕矣。夔于琴、瑟之议,其详如此。

  朱熹尝与学者共讲琴法,其定律之法:十二律并用太史公九分寸法为准,损益相生,分十二律及五声,位置各定。按古人以吹管声传于琴上,如吹管起黄钟,则以琴之黄钟声合之。声合无差,然后以次遍合诸声,则五声皆正。唐人纪琴,先以管色合字定宫弦,乃以宫弦下生徵,徵上生商,上下相生,终于少商。下生者隔二弦、上生者隔一弦取之。凡丝声皆当如此。今人苟简,不复以管定声,其高下出于临时,非古法也。

  调弦之法:散声隔四而得二声。中晖亦如之而得四声。八晖隔三而得六声。九晖按上者隔二而得四声,按下者隔一而得五声。十晖按上者隔一而得五声,按下者隔二而得四声。每疑七弦隔一调之,六弦皆应于第十晖,而第三弦独于第十一晖调之乃应。及思而得之,七弦散声为五声之正,而大弦十二律之位,又众弦散声之所取正也。故逐弦之五声皆自东而西,相为次第。其六弦会于十晖,则一与三者,角与散角应也。二与四者,徵与散徵应也。四与六者,宫与散少宫应也。五与七者,商与散少商应也。其第三、第五弦会于十一晖,则羽与散羽应也。义各有当,初不相须,故不同会于一晖也。

  旋宫诸调之法:旋宫古有“随月用律”之说,今乃谓不必转轸促弦,但依旋宫之法而抑按之,恐难如此泛论。当每宫指定,各以何声取何弦为唱,各以何弦取何律为均,乃见详实。又以《礼运正义》推之,则每律各为一宫,每宫各有五调,而其每调用律取声,亦各有法。此为琴之纲领,而说者罕及,乃阙典也。当为一图,以宫统调,以调统声,令其次第、宾主各有条理。仍先作三图:一、各具琴之形体、晖弦、尺寸、散声之位。二、附按声声律之位。三、附泛声声律之位,列于宫调图前,则览者晓然,可为万世法矣。

  观熹之言,其于琴法本融末粲,至疏达而至缜密,盖所谓识其大者欤。

  燕乐 古者,燕乐自周以来用之。唐贞观增隋九部为十部,以张文收所制歌名燕乐,而被之管弦。厥后至坐部伎琵琶曲,盛流于时,匪直汉氏上林乐府、缦乐不应经法而已。宋初置教坊,得江南乐,已汰其坐部不用。自后因旧曲创新声,转加流丽。政和间,诏以大晟雅乐施于燕飨,御殿按试,补徵、角二调,播之教坊,颁之天下。然当时乐府奏言:乐之诸宫调多不正,皆俚俗所传。及命刘昺辑《燕乐新书》,亦惟以八十四调为宗,非复雅音,而曲燕昵狎,至有援“君臣相说之乐”以藉口者。末俗渐靡之弊,愈不容言矣。绍兴中,始蠲省教坊乐,凡燕礼,屏坐伎。乾道继志述事,间用杂攒以充教坊之号,取具临时,而廷绅祝颂,务在严恭,亦明以更不用女乐,颁旨子孙守之,以为家法。于是中兴燕乐,比前代犹简,而有关乎君德者良多。

  蔡元定尝为《燕乐》一书,证俗失以存古义,今采其略附于下:

  黄钟用“合”字,大吕、太簇用“四”字,夹钟、姑洗用“一”字,夷则、南吕用“工”字,无射、应钟用“凡”字,各以上、下分为清浊。其中吕、蕤宾、林钟不可以上、下分,中吕用“上”字,蕤宾用“勾”字,林钟用“尺”字。其黄钟清用“六”字,大吕、太簇、夹钟清各用“五”字,而以下、上、紧别之。紧“五”者,夹钟清声,俗乐以为宫。此其取律寸、律数、用字纪声之略也。

  一宫、二商、三角、四变为宫,五徵、六羽、七闰为角。五声之号与雅乐同,惟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馀之义,故谓之闰。四变居宫声之对,故为宫。俗乐以闰为正声,以闰加变,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此其七声高下之略也。

  声由阳来,阳生于子、终于午。燕乐以夹钟收四声:曰宫、曰商、曰羽、曰闰。闰为角,其正角声、变声、徵声皆不收,而独用夹钟为律本。此其夹钟收四声之略也。

  宫声七调:曰正宫、曰高宫、曰中吕宫、曰道宫、曰南吕宫、曰仙吕宫、曰黄钟宫,皆生于黄钟。商声七调:曰大食调、曰高大食调、曰双调、曰小食调、曰歇指调、曰商调、曰越调,皆生于太簇。羽声七调:曰般涉调、曰高般涉调、曰中吕调、曰正平调、曰南吕调、曰仙吕调、曰黄钟调,皆生于南吕。角声七调:曰大食角、曰高大食角、曰双角、曰小食角、曰歇指角、曰商角、曰越角、皆生于应钟。此其四声二十八调之略也。

  窃考元定言燕乐大要,其律本出夹钟,以十二律兼四清为十六声,而夹钟为最清,此所谓靡靡之声也。观其律本,则其乐可知。变宫、变徵既非正声,而以变徵为宫,以变宫为角,反紊乱正声。若此夹钟宫谓之中吕宫、林钟宫谓之南吕宫者,燕乐声高,实以夹钟为黄钟也。所收二十八调,本万宝常所谓非治世之音,俗又于七角调各加一声,流荡忘反,而祖调亦不复存矣。声之感人,如风偃草,宜风俗之日衰也。夫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乐慝礼,不接心术。使心知百体,皆由顺正以行其义,此正古君子所以为治天下之本也。绍兴、乾道教坊迄弛不复置云。

  教坊 自唐武德以来,置署在禁门内。开元后,其人浸多,凡祭祀、大朝会则用太常雅乐,岁时宴享则用教坊诸部乐。前代有宴乐、清乐、散乐,本隶太常,后稍归教坊,有立、坐二部。宋初循旧制,置教坊,凡四部。其后平荆南,得乐工三十二人。平西川,得一百三十九人。平江南,得十六人。平太原,得十九人。余藩臣所贡者八十三人。又太宗藩邸有七十一人。由是,四方执艺之精者皆在籍中。

  每春秋圣节三大宴:其第一、皇帝升坐,宰相进酒,庭中吹觱栗,以众乐和之。赐群臣酒,皆就坐,宰相饮,作《倾杯乐》。百官饮,作《三台》。第二、皇帝再举酒,群臣立于席后,乐以歌起。第三、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以次进食。第四、百戏皆作。第五、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第六、乐工致辞,继以诗一章,谓之“口号”,皆述德美及中外蹈咏之情。初致辞,群臣皆起,听辞毕,再拜。第七、合奏大曲。第八、皇帝举酒,殿上独弹琵琶。第九、小儿队舞,亦致辞以述德美。第十、杂剧。罢,皇帝起更衣。第十一、皇帝再坐,举酒,殿上独吹笙。第十二、蹴踘。第十三、皇帝举酒,殿上独弹筝。第十四、女弟子队舞,亦致辞如小儿队。第十五、杂剧。第十六、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第十七、奏鼓吹曲,或用法曲,或用《龟兹》。第十八、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食罢。第十九、用角,宴毕。

  其御楼赐酺同大宴。崇德殿宴契丹使,惟无后场杂剧及女弟子舞队。每上元观灯,楼前设露台,台上奏教坊乐、舞小儿队。台南设灯山,灯山前陈百戏,山棚上用散乐、女弟子舞。余曲宴会、赏花、习射、观稼,凡游幸但奏乐行酒,惟庆节上寿及将相入辞赐酒,则止奏乐。〔都知、色长二人摄太官令,升殿对立,逡巡周,大宴则酒、唱遍,曲宴宰相虽各举酒,通用慢曲而舞《三台》。〕

  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大曲:一曰正宫调,其曲三,曰《梁州》、《瀛府》、《齐天乐》。二曰中吕宫,其曲二,曰《万年欢》、《剑器》。三曰道调宫,其曲三,曰《梁州》、《薄媚》、《大圣乐》。四曰南吕宫,其曲二,曰《瀛府》、《薄媚》。五曰仙吕宫,其曲三,曰《梁州》、《保金枝》、《延寿乐》。六曰黄钟宫,其曲三,曰《梁州》、《中和乐》、《剑器》。七曰越调,其曲二,曰《伊州》、《石州》。八曰大石调,其曲二,曰《清平乐》、《大明乐》。九曰双调,其曲三,曰《降圣乐》、《新水调》、《采莲》。十曰小石调,其曲二,曰《胡渭州》、《嘉庆乐》。十一曰歇指调,其曲三,曰《伊州》、《君臣相遇乐》、《庆云乐》。十二曰林钟商,其曲三,曰《贺皇恩》、《泛清波》、《胡渭州》。十三曰中吕调,其曲二,曰《绿腰》、《道人欢》。十四曰南吕调,其曲二,曰《绿腰》《罢金钲》。十五曰仙吕调,其曲二,曰《绿腰》、《采云归》。十六曰黄钟羽,其曲一,曰《千春乐》。十七曰般涉调,其曲二,曰《长寿仙》、《满宫春》。十八曰正平调,无大曲,小曲无定数。不用者有十调:一曰高宫,二曰高大石,三曰高般涉,四曰越角,五曰大石角,六曰高大石角,七曰双角,八曰小石角,九曰歇指角,十曰林钟角。乐用琵琶、箜篌、五弦琴、筝、笙、觱栗、笛、方响、羯鼓、杖鼓、拍板。

  法曲部,其曲二,一曰道调宫《望瀛》,二曰小石调《献仙音》。乐用琵琶、箜篌、五弦、筝、笙、觱栗、方响、拍板。龟兹部,其曲二,皆双调,一曰《宇宙清》,二曰《感皇恩》。乐用觱栗、笛、羯鼓、腰鼓、揩鼓、鸡楼鼓、鼗鼓、拍板。鼓笛部,乐用三色笛、杖鼓、拍板。

  队舞之制,其名各十。小儿队凡七十二人:一曰柘枝队,衣五色绣罗宽袍,戴胡帽,系银带。二曰剑器队,衣五色绣罗襦,裹交脚幞头,红罗绣抹额,带器仗。三曰婆罗门队,紫罗僧衣,绯挂子,执锡镮拄杖。四曰醉胡腾队,衣红锦襦,系银舌鞢,戴毡帽。五曰诨臣万岁乐队,衣紫绯绿罗宽衫,诨裹簇花幞头。六曰儿童感圣乐队,衣青罗生色衫,系勒帛,总两角。七曰玉兔浑脱队,四色绣罗襦,系银带,冠玉兔冠。八曰异域朝天队,衣锦袄,系银束带,冠夷冠,执宝盘。九曰儿童解红队,衣紫绯绣襦,系银带,冠花砌凤冠,绶带。十曰射雕回鹘队,衣盘雕锦襦,系银舌鞢,射雕盘。

  女弟子队凡一百五十三人:一曰菩萨蛮队,衣绯生色窄砌衣,冠卷云冠。二曰感化乐队,衣青罗生色通衣,背梳髻,系绶带。三曰抛球乐队,衣四色绣罗宽衫,系银带,奉绣球。四曰佳人剪牲丹队,衣红生色砌衣,戴金冠,剪牲丹花。五曰拂霓裳队,衣红仙砌衣,碧霞帔,戴仙冠,红绣抹额。六曰采莲队,衣红罗生色绰子,系晕裙,戴云鬟髻,乘彩船,执莲花。七曰凤迎乐队,衣红仙砌衣,戴云鬟凤髻。八曰菩萨献香花队,衣生色窄砌衣,戴宝冠,执香花盘。九曰彩云仙队,衣黄生色道衣,紫霞帔,冠仙冠,执旌节、鹤扇。十曰打球乐队,衣四色窄绣罗襦,系银带,裹顺风脚簇花幞头,执球杖。大抵若此,而复从宜变易。

  百戏有蹴球、踏趶、藏擫、杂旋、狮子、弄枪、铃瓶、茶碗、毡龊、碎剑、踏索、上竿、筋斗、擎戴、拗腰、透剑门、打弹丸之类。〔锡庆院宴会,诸王赐食及宰相筵设时赐乐者,第四部充。〕

  建隆中,教坊都知李德升作《长春乐曲》。乾德元年,又作《万岁升平乐曲》。明年,教坊高班都知郭延美又作《紫云长寿乐》鼓吹曲,以奏御焉。太宗洞晓音律,前后亲制大小曲及因旧曲创新声者,总三百九十。凡制大曲十八:

  正宫《平戎破阵乐》,南吕宫《平晋普天乐》,中吕宫《大宋朝欢乐》,黄钟宫《宇宙荷皇恩》,道调宫《垂衣定八方》,仙吕宫《甘露降龙庭》,小石调《金枝玉叶春》,林钟商《大惠帝恩宽》,歇指调《大定寰中乐》,双调《惠化乐尧风》,越调《万国朝天乐》,大石调《嘉禾生九穗》,南吕调《文兴礼乐欢》,仙吕调《齐天长寿乐》,般涉调《君臣宴会乐》,中吕调《一斛夜明珠》,黄钟羽《降圣万年春》,平调《金觞祝寿春》。

  曲破二十九:

  正宫《宴钧台》,南吕宫《七盘乐》,仙吕宫《王母桃》,高宫《静三边》,黄钟宫《采莲回》,中吕宫《杏园春》、《献玉杯》,道调宫《折枝花》,林钟商《宴朝簪》,歇指调《九穗禾》,高大石调《啭春莺》,小石调《舞霓裳》,越调《九霞觞》,双调《朝八蛮》,大石调《清夜游》,林钟角《庆云见》,越角《露如珠》,小石角《龙池柳》,高角《阳台云》,歇指角《金步摇》,大石角《念边功》,双角《宴新春》,南吕调《凤城春》,仙吕调《梦钧天》,中吕调《采明珠》,平调《万年枝》,黄钟羽《贺回鸾》,般涉调《郁金香》,高般涉调《会天仙》。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

  凤鸾商《庆成功》,应钟调《九曲清》,金石角《凤来仪》,芙蓉调《蕊宫春》,蕤宾调《连理枝》,正仙吕调《朝天乐》,兰陵角《奉宸欢》,孤雁调《贺昌时》,大石调《寰海清》,玉仙商《玉芙蓉》,林钟角《泛仙槎》,无射宫调《帝台春》,龙仙羽《宴蓬莱》,圣德商《美时清》,仙吕调《寿星见》。

  小曲二百七十:

  正宫十:《一阳生》、《玉窗寒》、《念边戍》、《玉如意》、《琼树枝》、《鹔鹴裘》、《塞鸿飞》、《漏丁丁》、《息鼙鼓》、《劝流霞》。

  南吕宫十一:《仙盘露》、《冰盘果》、《芙蓉园》、《林下风》、《风雨调》、《开月幌》、《凤来宾》、《落梁尘》、《望阳台》、《庆年丰》、《青骢马》。

  中吕宫十三:《上林春》、《春波绿》、《百树花》、《寿无疆》、《万年春》、《击珊瑚》、《柳垂丝》、《醉红楼》、《折红杏》、《一园花》、《花下醉》、《游春归》、《千树柳》。

  仙吕宫九:《折红蕖》、《鹊度河》、《紫兰香》、《喜尧时》、《猗兰殿》、《步瑶阶》、《千秋乐》、《百和香》、《佩珊珊》。

  黄钟宫十二:《菊花杯》、《翠幕新》、《四塞清》、《满帘霜》、《画屏风》、《折茱萸》、《望春云》、《苑中鹤》、《赐征袍》、《望回戈》、《稻稼成》、《泛金英》。

  高宫九:《嘉顺成》、《安边塞》、《猎骑还》、《游兔园》、《锦步帐》、《博山炉》、《暖寒杯》、《云纷纭》、《待春来》。

  道调宫九:《会夔龙》、《泛仙杯》、《披风襟》、《孔雀扇》、《百尺楼》、《金尊满》、《奏明庭》、《拾落花》、《声声好》。

  越调八:《翡翠帷》、《玉照台》、《香旖旎》、《红楼夜》、《珠顶鹤》、《得贤臣》、《兰堂烛》、《金镝流》。

  双调十六:《宴琼林》、《泛龙舟》、《汀洲绿》、《登高楼》、《麦陇雉》、《柳如烟》、《杨花飞》、《玉泽新》、《玳瑁簪》、《玉阶晓》、《喜清和》、《人欢乐》、《征戍回》、《一院香》、《一片云》、《千万年》。

  小石调七:《满庭香》、《七宝冠》、《玉唾盂》、《辟尘犀》、《喜新晴》、《庆云飞》、《太平时》。

  林钟商十:《采秋兰》、《紫丝囊》、《留征骑》、《塞鸿度》、《回鹘朝》、《汀洲雁》、《风入松》、《蓼花红》、《曳珠佩》、《遵渚鸿》。

  歇指调九:《榆塞清》、《听秋风》、《紫玉箫》、《碧池鱼》、《鹤盘旋》、《湛恩新》、《听秋蝉》、《月中归》、《千家月》。

  高大石调九:《花下宴》、《甘雨足》、《画秋千》、《夹竹桃》、《攀露桃》、《燕初来》、《踏青回》、《抛绣球》、《泼火雨》。

  大石调八:《贺元正》、《待花开》、《采红莲》、《出谷莺》、《游月宫》、《望回车》、《塞云平》、《秉烛游》。

  小石角九:《月宫春》、《折仙枝》、《春日迟》、《绮筵春》、《登春台》、《紫桃花》、《一林红》、《喜春雨》、《泛春池》。

  双角九:《凤楼灯》、《九门开》、《落梅香》、《春冰拆》、《万年安》、《催花发》、《降真香》、《迎新春》、《望蓬岛》。

  高角九:《日南至》、《帝道昌》、《文风盛》、《琥珀杯》、《雪花飞》、《皂貂裘》、《征马嘶》、《射飞雁》、《雪飘飖》。

  大石角九:《红炉火》、《翠云裘》、《庆成功》、《冬夜长》、《金鹦鹉》、《玉楼寒》、《凤戏雏》、《一炉香》、《云中雁》。

  歇指角九:《玉壶冰》、《卷珠箔》、《随风帘》、《树青葱》、《紫桂丛》、《五色云》、《玉楼宴》、《兰堂宴》、《千千岁》。

  越角九:《望明堂》、《华池露》、《贮香囊》、《秋气清》、《照秋池》、《晓风度》、《靖边尘》、《闻新雁》、《吟风蝉》。

  林钟角九:《庆时康》、《上林果》、《画帘垂》、《水精簟》、《夏木繁》、《暑气清》、《风中琴》、《转轻车》、《清风来》。

  仙吕调十五:《喜清和》、《芰荷新》、《清世欢》、《玉钩栏》、《金步摇》、《金错落》、《燕引雏》、《草芊芊》、《步玉砌》、《整华裾》、《海山青》、《旋絮绵》、《风中帆》、《青丝骑》、《喜闻声》。

  南吕调七:《春景丽》、《牡丹开》、《展芳茵》、《红桃露》、《啭林莺》、《满林花》、《风飞花》。

  中吕调九:《宴嘉宾》、《会群仙》、《集百祥》、《凭朱栏》、《香烟细》、《仙洞开》、《上马杯》、《拂长袂》、《羽觞飞》。

  高般涉调九:《喜秋成》、《戏马台》、《泛秋菊》、《芝殿乐》、《鸂鶒杯》、《玉芙蓉》、《偃干戈》、《听秋砧》、《秋云飞》。

  般涉调十:《玉树花》、《望星斗》、《金钱花》、《玉窗深》、《万民康》、《瑶林风》、《随阳雁》、《倒金罍》、《雁来宾》、《看秋月》。

  黄钟羽七:《宴邹枚》、《云中树》、《燎金炉》、《涧底松》、《岭头梅》、《玉炉香》、《瑞雪飞》。

  平调十:《万国朝》、《献春盘》、《鱼上冰》、《红梅花》、《洞中春》、《春雪飞》、《翻罗袖》、《落梅花》、《夜游乐》、《斗春鸡》。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

  正宫、南吕宫、道调宫、越调、南吕调,并《倾杯乐》、《三台》。仙吕宫、高宫、小石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小石角、双角、高角、大石角、歇指角、林钟角、越角、高般涉调、黄钟羽、平调,并《倾杯乐》、中吕宫《倾杯乐》、《剑器》、《感皇化》、《三台》。黄钟宫《倾杯乐》、《朝中措》、《三台》。双调《倾杯乐》、《摊破抛球乐》、《醉花间》、《小重山》、《三台》。林钟商《倾杯乐》、《洞中仙》、《望行宫》、《三台》。歇指调《倾杯乐》、《洞仙歌》、《三台》。仙吕调《倾杯乐》、《月宫仙》、《戴仙花》、《三台》。中吕调《倾杯乐》、《菩萨蛮》、《瑞鹧鸪》、《三台》。般涉调《倾杯乐》、《望征人》、《嘉宴乐》、《引驾回》、《拜新月》、《三台》。

  若《宇宙贺皇恩》、《降圣万年春》之类,皆藩邸作,以述太祖美德,诸曲多秘。而《平晋普天乐》者,平河东回所制,《万国朝天乐》者,又明年所制,每宴享常用之。然帝勤求治道,未尝自逸,故举乐有度。雍熙初,教坊使郭守中求外任,止赐束帛。

  真宗不喜郑声,而或为杂词,未尝宣布于外。太平兴国中,伶官蔚茂多侍大宴,闻鸡唱,殿前都虞侯崔翰问之曰“此可被管弦乎”茂多即法其声,制曲曰《鸡叫子》。又民间作新声者甚众,而教坊不用也。太宗所制曲,乾兴以来通用之,凡新奏十七调,总四十八曲:黄钟、道调、仙吕、中吕、南吕、正宫、小石、歇指、高平、般涉、大石、中吕、仙吕、双越调,黄钟羽。其急慢诸曲几千数。又法曲、《龟兹》、鼓笛三部,凡二十有四曲。

  仁宗洞晓音律,每禁中度曲,以赐教坊,或命教坊使撰进,凡五十四曲,朝廷多用之,天圣中,帝尝问辅臣以古今乐之异同,王曾对曰“古乐祀天地、宗庙、社稷、山川、鬼神,而听者莫不和悦。今乐则不然,徒虞人耳目而荡人心志。自昔人君流连荒亡者,莫不由此”帝曰“朕于声技固未尝留意,内外宴游皆勉强耳”张知白曰“陛下盛德,外人岂知之,愿备书时政记”

  世号太常为雅乐,而未尝施于宴享,岂以正声为不美听哉。夫乐者,乐也,其道虽微妙难知,至于奏之而使人悦豫和平,则不待知音而后能也。今太常乐县钟、磬、埙、篪、搏拊之器,与夫舞缀羽、籥、干、戚之制,类皆仿古,逮振作之,则听者不知为乐而观者厌焉,古乐岂真若此哉。孔子曰“恶郑声”,恐其乱雅。乱之云者,似是而非也。孟子亦曰“今乐犹古乐”,而太常乃与教坊殊绝,何哉。昔李照、胡瑗、阮逸改铸钟磬,处士徐复笑之曰“圣人寓器以声,不先求其声而更其器,其可用乎”照、瑗、逸制作久之,卒无所成。蜀人房庶亦深订其非是,因著书论古乐与今乐本末不远,其大略以谓“上古世质,器与声朴,后世稍变焉。金石,钟磬也,后世易之为方响。丝竹,琴箫也,后世变之为筝笛。匏,笙也,攒之以斗。埙,土也,变而为瓯。革,麻料也,击而为鼓。木,柷敔也,贯之为板。此八音者,于世甚便,而不达者指庙乐镈钟、镈磬、宫轩为正声,而概谓夷部、卤部为淫声。殊不知大辂起于椎轮,龙艘生于落叶,其变则然也。古者食以俎豆,后世易以杯盂。簟席以为安,后世更以榻桉。使圣人复生,不能舍杯盂、榻桉,而复俎豆、簟席之质也。八音之器,岂异此哉。孔子曰郑声淫者,岂以其器不若古哉。亦疾其声之变尔。试使知乐者,由今之器,寄古之声,去惉懘靡曼而归之中和雅正,则感人心、导和气,不曰治世之音乎。然则世所谓雅乐者,未必如古,而教坊所奏,岂尽为淫声哉”当数子纷纷锐意改制之后,庶之论指意独如此,故存其语,以俟知者。

  教坊本隶宣徽院,有使、副使、判官、都色长、色长、高班、大小都知。天圣五年,以内侍二人为钤辖。嘉祐中,诏乐工每色额止二人,教头止三人,有阙即填。异时或传诏增置,许有司论奏。使、副岁阅杂剧,把色人分三等,遇三殿应奉人阙,即以次补。诸部应奉及二十年、年五十已上,许补庙令或镇将,官制行,以隶太常寺。同天节,宝慈、庆寿宫生辰,皇子、公主生,凡国之庆事,皆进歌乐词。

  熙宁九年,教坊副使花日新言“乐声高,歌者难继。方响部器不中度,丝竹从之。宜去噍杀之急,归啴缓之易,请下一律,改造方向,以为乐准。丝竹悉从其声,则音律谐协,以导中和之气”诏从之。十一月,奏新乐于化成殿,帝谕近臣曰“乐声第降一律,已得宽和之节矣”增赐方响为架三十,命太常下法驾、卤部乐一律,如教坊云。初,熙宁二年五月,罢宗室正任以上借教坊乐人,至八年,复之,许教乐。

  政和三年五月,诏“比以《大晟乐》播之教坊,嘉与天下共之,可以所进乐颁之天下”八月,尚书省言“大晟府宴乐已拨归教坊,所有诸府从来习学之人,元降指挥令就大晟府教习,今当并就教坊习学”从之。四年正月,礼部奏“教坊乐,春或用商声,孟或用季律,甚失四时之序。乞以大晟府十二月所定声律,令教坊阅习,仍令秘书省撰词”

  高宗建炎初,省教坊。绍兴十四年复置,凡乐工四百六十人,以内侍充钤辖。绍兴末复省。孝宗隆兴二年天申节,将用乐上寿,上曰“一岁之间,只两宫诞日外,余无所用,不知作何名色”大臣皆言“临时点集,不必置教坊”上曰“善”乾道后,北使每岁两至,亦用乐,但呼市人使之,不置教坊,止令修内司先两旬教习。旧例用乐人三百人,百戏军百人,百禽鸣二人,小儿队七十一人,女童队百三十七人,筑球军三十二人,起立门行人三十二人,旗鼓四十人,〔以上并临安府差。〕相扑等子二十一人。〔御前忠佐司差。〕命罢小儿及女童队,余用之。

  云韶部者,黄门乐也。开宝中平岭表,择广州内臣之聪警者,得八十人,令于教坊习乐艺,赐名箫韶部。雍熙初,改曰云韶。每上元观灯,上巳、端午观水嬉,皆命作乐于宫中。遇南至、元正、清明、春秋分社之节,亲王内中宴射,则亦用之。奏大曲十三:一曰中吕宫《万年欢》。二曰黄钟宫《中和乐》。三曰南吕宫《普天献寿》,此曲亦太宗所制。四曰正宫《梁州》。五曰林钟商《泛清波》。六曰双调《大定乐》。七曰小石调《喜新春》。八曰越调《胡渭州》。九曰大石调《清平乐》。十曰般涉调《长寿仙》。十一曰高平调《罢金钲》。十二曰中吕调《绿腰》。十三曰仙吕调《采云归》。乐用琵琶、筝、笙、觱栗、笛、方响、杖鼓、羯鼓、大鼓、拍板。杂剧用傀儡,后不复补。

  钧容直,亦军乐也。太平兴国三年,诏籍军中之善乐者,命曰引龙直。每巡省游幸,则骑导车驾而奏乐。若御楼观灯、赐酺,则载第一山车。端拱二年,又选捧日、天武、拱圣军晓畅音律者,增多其数,以中使监视,藩臣以乐工上贡者亦隶之。淳化四年,改名钧容直,取钧天之义。初用乐工,同云韶部。大中祥符五年,因鼓工温用之请,增《龟兹》部,如教坊。其奉天书及四宫观皆用之。有指挥使一人、都知二人、副都知二人、押班三人、应奉文字一人、监领内侍二人。嘉祐元年,系籍三百八十三人。六年,增置四百三十四人,诏以为额,阙即补之。七年,诏隶班及二十四年、年五十以上者,听补军职,隶军头司。其乐旧奏十六调,凡三十六大曲,鼓笛二十一曲,并他曲甚众。嘉祐二年,监领内侍言,钧容直与教坊乐并奏,声不谐。诏罢钧容旧十六调,取教坊十七调肄习之,虽间有损益,然其大曲、曲破并急、慢诸曲,与教坊颇同矣。

  绍兴中,钧容直旧管四百人,杨存中请复收补,权以旧管之半为额,寻闻其召募骚扰,降诏止之。及其以应奉有劳,进呈推赏,又申谕止于支赐一次,庶杜其日后希望。绍兴三十年,复诏钧容班可蠲省,令殿司比拟一等班直收顿,内老弱癃疾者放停。教坊所尝援祖宗旧典,点选入教,虽暂从其请,绍兴三十一年有诏,教坊即日蠲罢,各令自便。

  东西班乐,亦太平兴国中选东西班习乐者,乐器独用银字觱栗、小笛、小笙。每骑从车驾而奏乐,或巡方则夜奏于行宫殿庭。

  诸军皆有善乐者,每车驾亲祀回,则衣绯绿衣,自青城至朱雀门,列于御道之左右,奏乐迎奉,其声相属,闻十数里。或军宴设亦奏之。棹刀枪牌翻歌等,不常置。

  清卫军习乐者,令钧容直教之,内侍主其事,园苑赐会及馆待契丹使人。

  又有亲从亲事乐及开封府衙前乐,园苑又分用诸军乐,诸州皆有衙前乐。

  四夷乐者,元丰六年五月,召见米脂砦所降戎乐四十二人,奏乐于崇政殿,以三班借职王恩等六人差监在京闲慢库务门及旧城门敢勇三十六人,与茶酒新任殿侍。《大晟乐书》曰“前此宫架之外,列熊罴案,所奏皆夷乐也,岂容淆杂大乐。乃奏罢之。然古鞮鞻氏掌四夷乐,靺师、旄人各有所掌,以承祭祀,以供宴享。盖中天下而立,得四海之欢心,使鼓舞焉,先王之所不废也。《汉律》曰:每大朝会宜设于殿门之外。天子御楼,则宫架之外列于道侧,岂可旋于广庭,与大乐并奏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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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二十四史